“你手上的水还在滴。”
沈逾冷淡垂头,撇开眼。
孟知絮反应过来是拒绝的意思,满不在乎地收回手,比起这点小事,她更愿意沉浸在惊诧中。
怎么会有人这么好看?饶是圈子里公子哥们气质出众,都比不过他。
许意淮的气质是用奢牌堆出来的,可是沈逾不一样,他没有一点明码标价的浮华感。
直鼻高挺,鼻峰凸出的地方有一颗小痣。像贝多芬钢琴曲里少用的装饰音,吸睛又恰到好处。
直到沈逾直起身来,蹙眉沉眼,脸上作疑惑状。
孟知絮才眨眼回神:“三楼没空房,杨阿姨安排我先在这住着,不知道你方便吗?”
沈逾侧头瞧见,阳台上挂着格格不入的女装,挑眉睨她。
“先斩后奏?”
孟知絮敛容,这人怎么不像他们说的那样,一点儿也不平易近人。
行吧,她换种交流方式。
“这倒没有,我是问过杨阿姨才住下的。杨阿姨说她也没有您的联系方式,没办法提前告知。”
她摆出礼貌的微笑,“听街坊四邻说,您人特别好,我就住一个月,没有任何不良嗜好。”
“当然,要是您女朋友介意,我会尽快摆到楼上去。”
他哼出一声笑,打断了女孩的絮叨。
“没有女朋友就不搬了么?就不能单纯不乐意?”
他盯着她眼睛,嘴边还带着嘲讽。
孟知絮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脖子直起来,眼帘垂下,语气正经严肃。
“我付了租金。而且我认为,你顶多算我室友,没有必要给我摆二房东的谱。”
说这话的时候,孟知絮愣是死盯他那张好看的脸,以收敛火气,所以脸上呈现出不卑不亢的样子。
沈逾一顿,把头仰到沙发上,懒洋洋地调角度。
“那作为室友我要求你,衣服要拧干才能晾。”
不知道哪来的娇小姐,估计麻烦得很。
孟知絮的手攥住裙侧,留下水渍痕迹。
哦。
沉默了小半晌,沈逾站起来,往着浴室方向,边走边掀起衣摆。
“沈逾!”
她声音不响,却很清亮,仿佛有魔力一般,沈逾再累也不得不转过身面对她。
“怎么?”
“你内裤没收。”她说得干脆。
他一时沉默,她挂上一抹笑,那弧度礼貌又真诚,倒显着他心虚。
他平静:“哦,我不穿那条。”
“嗯,好的。”
孟知絮没事人一般,转身继续晾衣服。
“你叫什么来着?”
“林知。”她很快就回答他。
灵芝?呵,倒挺会取名字的。
又傻又炸,头发还没干,真像一朵蘑菇。
“怎么了?”
他干嘛莫名其妙笑?
“挺好听的。”他咬牙切齿。
好听吧?现编的。
她得意地展出一个笑,扬了下皱巴巴的连衣裙。
远远地,传来浴室关门的声音。孟知絮顺势坐到下,棕色的皮沙发,触感并不柔软,也不怎么宽敞。
遥控器卡在沙发缝中间,她扣了出来按下开关键。遥控器也够旧的,看来他不爱看电视。
开机等了好几分钟,孟知絮懒懒地往后倚,蓝屏满目,塑料遥控器冰着她的手心,凉意很快就散去,她却不想松开。
她突然感觉这一切可能才能称得上生活,真正属于她自己的。
她惊觉她已经逃出来了,再也不用演那些虚伪的把戏。
现在,她只需要为电视频道太少而伤心。
于是她在幸福的自由气息里看起了经济新闻,连主持人的微笑也令人愉悦。
宁静的时刻没维持多久。
“砰砰!沈逾!”急躁的一阵敲门声和叫喊。
孟知絮拉开门锁,一个年轻的面孔,小麦色的皮肤上浮了一层汗。
瞧清楚开门的人,阿莫向后仰了仰,步子也往后一退,手扶着门框,暗暗揣度面前女人的来头。
“呃,我找沈逾,这是他家吧?”
“嗯,他在洗澡。”
女孩神色自若,语气平静。
有什么想法在阿莫脑袋里裂开了,沈逾难道谈恋爱了?
他起了一手臂鸡皮疙瘩,这下麻烦了。尹凝才回清渡没多久。
“你进来吧。”女孩清亮的声音打断他的懊恼。
孟知絮给他递了瓶矿泉水。
阿莫道谢。
“忘了自我介绍了哈,我是沈逾朋友,叫我阿莫就行,楼下理发店老板就是我爸。”
“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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