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像无数根银针，在深黑的夜里持续扎向地面，淅淅沥沥的声响渗入叶晓鹿的梦境，将他从混沌中刺醒。他挣扎着撑起身子，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酸痛，仿佛被无形的手反复捶打过。好难受，他无意识掀开后背的衣服，白炽灯下，两团乌青的手印如同诡异的烙印，深深嵌在羊脂玉般的皮肤上，指节轮廓清晰得令人心惊。

    洗漱台前，镜面蒙着层薄薄的雾气，叶晓鹿半阖着眼将牙刷塞进嘴里，机械地来回搅动。直到指尖触到颈侧那抹刺目的红，他才猛地清醒几分。潮湿的夜风裹着凉意灌进窗缝，他望着镜中泛着血丝的双眼，恍惚间竟分不清那红痕是蚊虫叮咬，还是昨夜未散的梦魇。

    这一整天，叶晓鹿都像被抽走了魂魄。键盘敲击声混着窗外若有若无的雨声，在他耳边织成张密不透风的网暮色漫进办公室时，他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终于熬到下班了……

    当终于跨上自行车，暮色中的街道氤氲着雨雾。车轮碾过水洼的瞬间，冰冷的泥水溅上裤脚，轮胎与湿滑路面摩擦出尖锐的吱呀声，仿佛某种濒临崩溃的哀鸣。叶晓鹿死死攥住车把，指节泛白，在颠簸中摇摇晃晃前行。远处筒子楼的轮廓在雨雾中若隐若现，斑驳的墙皮如同老人脸上的皱纹，在暮色里泛着灰扑扑的光。就在他以为终于能松口气时——

    "砰！"

    一道黑影从小巷里炮弹般冲出来。叶晓鹿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脸，就感觉天旋地转。自行车扭曲的骨架重重压在他腿上，一根断裂的金属丝擦着小腿划过，在皮肤上拉出一道火辣辣的血痕。

    "你——"叶晓鹿狼狈地推开变形的车架，却见肇事者根本没停下脚步。那是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惨白的脸上布满冷汗，瞳孔缩成针尖大小。他神经质地啃咬着拇指指甲，嘴里不断重复着破碎的句子："鬼...真的有鬼...我不干了...饶了我...我错了...我错了!"

    叶晓鹿被摔得龇牙咧嘴的，一把拽住鸭舌帽的袖口："撞了人就跑？我车都——"

    "滚开！"男人爆发出惊人的力气将他甩开，踉跄着冲进夜色中，仿佛身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追赶。

    "神经病..."叶晓鹿揉着撞青的手肘，他心疼的检查了他的小车，车把手完全移位了，前轮胎被撞瘪了——这模样，修车铺老板看了都得摇头。

    这个月还要交房租，现在好了，还要贴钱修车了，叶晓鹿下意识摸了摸裤兜——钱包里薄得能透光，银行卡的余额数字在脑海里浮现，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倒霉，今天出门应该看下黄历的。

    "需要帮忙吗？" 银铃般的声音穿透雨雾，叶晓鹿狼狈地扭头，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瞳孔里。女孩护士服的白大褂沾着几点泥渍，她的眉梢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忧虑，发梢挂着水珠，却将她衬得愈发清丽。

    他慌忙撑着地面起身，指腹在裤腿上蹭了蹭，勉强扯出个笑："小磕小碰，不碍事。" 膝盖处传来的刺痛让他微微踉跄，余光瞥见女孩下意识伸出的手又猛地缩回，指节捏着衣角绞出褶皱。

    "你是……新搬来的？" 叶晓鹿弯腰扶正歪倒的自行车，车子在寂静中发出细碎的颤音。

    女孩垂眸喉结轻滚："嗯，我叫何筱筱，在隔壁医院实习，图个近便。" 她顿了顿，"你住这儿很久了？有没有…… 感觉最近不太对劲？"

    他想起收音机里播报的失踪案，喉间发紧："前阵子听说老城区有人失踪，都是独居的年轻人。" 他试探着看向女孩攥紧的护士包，金属名牌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你一个人住？"

    何筱筱点点头，叶晓鹿想了想道，"我送你回去吧，夜里不安全。"

    两人相伴走在破旧的街道上，在青年看不到的地方，女孩眼前的弹幕一条一条刷着。

    "为这个NPC点蜡，又是一个被这个白莲骗到的人，这么漂亮，可惜了。"

    "而且长得好乖啊，皮肤好白，眼睛圆溜溜的……感觉是那种脾气很好的男生。"

    "白莲又在装柔弱骗纯情男了，心疼这个傻白甜 。"

    "楼上的你在那诋毁谁呢，只是一个NPC，还有人过关杀NPC看死亡条件的呢，你怎么不说呢，而且我们筱筱就是想要人陪着，一个小女生害怕很正常好不好！"

    "被我们筱筱利用是他的福气好不好，就是个NPC，某些人还共情上了，666。"

    "就是啊，而且我们筱筱可是乌托邦里极少拥有治愈技能卡的，在榜上可是有称号的，有本事你追逐本的时候不要筱筱的大治疗术。"

    "啥称号啊，我只知道积分前一百这个榜，都没听说过何筱筱这个人，我看是什么野鸡榜单吧。"

    "你这人有病吧，我们筱筱惹你了吗？在这边叫，有我们筱筱一般实力吗？"

    何筱筱勾起嘴角，"大家不要吵啦，有人急了很正常啦，毕竟我的技能容易招人眼红也是正常的，大家不要理这些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