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
如今休息室里没第二个人在,早上霍铭的话如同根拔不掉的刺又涌上脑袋,尽是撕扯不开的一团混沌。
天上的父母?
他妈妈不是心脏病去世的吗?他爸是燕巴储,一个隐世科学家。
霍铭到底在说什么?
想起早上霍娴的神色,燕裴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陡然从桌面上站起身。
他要回去,回去问问老爸。
两只鱼还留在桌面上睡觉。
走出休息室时,沈共跟孟逐又来了,他俩跟在杨乐身旁,瞧见他,激动地打了个招呼。
“燕医生你怎么在这?”孟逐问。
燕裴朝她们走过去。
“我在这里休息一会,你们这是又去给苏和看病?”燕裴刚说完苏和的名字,杨乐眼里泛起一抹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光亮,但是他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站在沈共和孟逐身边。
“对啊,这苏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中了一枪而已,这病就愈发严重,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就是个废物。”孟逐撅着嘴很不爽地说道。
“你胡说,她才不是废物呢。”杨乐突然插话,十分不满孟逐的话。
孟逐反怼:“她是。”
杨乐:“她不是。”
孟逐:“她是——”
杨乐:“她—不—是。”
沈共视线不停地在他俩脸上流转,吵得他脑壳疼。
“你们……闭嘴。”沈共骂道。
“你才给我们闭嘴。”杨乐跟孟逐同时停止争吵,扭头火力一致对上沈共,沈共吓了一跳,连忙像只乌龟一样躲到燕裴身后。
“闭嘴……就……闭嘴,谁怕谁?”沈共虽然怂,但是嘴上不饶人,又从燕裴身后探出头来驳了孟逐跟杨乐一句。
燕裴打量着杨乐,杨乐刚还在认真跟孟逐和杨乐争吵,一对上他的视线,整个人视线一缩,沉默住了。
燕裴见孟逐挽起袖子就要冲沈共迈过来,他头疼道:“行了,你们不是要去给苏和看病吗?在这里吵不耽误时间?”
孟逐脚步一顿:“是哦。”她扭头冲杨乐跟沈共说道:“我们赶紧走,不然待会苏和都疼死了我们才到。”
走之前杨乐冲孟逐讽了一句:“你才死呢!”
见他们三个人的背影消失在医院门口,燕裴站在原地怔愣好久,飞雪顺着敞开的大门不断摇曳进门,像炸开的玫瑰花瓣,不知道为什么,燕裴突然想起了霍娴给他买的那一捧白玫瑰。他来依克苏之前,它们已经枯萎了,但是好像在枯萎之前它们就死很久了。
他眼前像被蒙上了一层雾,脑子跟个浆糊一样乱糟糟,燕裴拼命甩了甩脑袋,把脑子里杂七杂八的东西都丢掉。
霍娴进来时就看见燕裴自顾自地甩着脑袋,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她弯了弯唇,抬脚朝他走过去。
燕裴顿住,盯着她手上的纸袋子:“…嗯?你怎么来了?”
霍娴:“有人从昨晚开始就什么都吃不下,我可心疼死了,这不是买了点红薯过来给你尝尝,怕你饿坏了。”
燕裴接过她手里的红薯,好笑道:“这里这么冷,你哪买来的?”
依克苏环境极寒,红薯一般容易变黑变褐,极难保存,但是他掀开纸袋子看了一眼,新鲜红薯的清香就飘入鼻息,令人胃口大开。
霍娴勾唇:“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办法,快尝尝看好不好吃?”
燕裴掰开一块给霍娴,她拿在手里,他们两个走出医院时天已经黑了。
红薯口感清甜,很新鲜,燕裴吃了两块感觉整个人暖洋洋的,他问霍娴:“你怎么在这?沈共他俩把杨乐带走了,你不去看看?”
霍娴:“不急,先让他们两个死前再相处相处。”
燕裴僵住:“你要杀了他?‘杨乐’?”
霍娴不解:“很意外?”
燕裴沉下声:“确认了真凶是‘杨乐’?”
霍娴摇摇头:“他死是因为其他原因,以假乱真,破坏社会秩序,企图替代他人的位置来实现自己的目的,如果这种行为被其他人学去,那这个社会就乱套了,我只是想要一切都回归原位而已。”
燕裴:“如果凶手不是他,那他罪不至死,可以警告教育或是别的方法,霍娴……”
“燕裴,我需要杀鸡儆猴,如果所有人都觉得这种行为可以降低罪责,那人类的利益就会受到侵犯了。”燕裴还没说完霍娴就打断了他,语气不容质疑。
燕裴盯着她:“我只相信恶有恶报,谁干的事就由谁来承担。”
霍娴回视着他,平静道:“燕裴,你太天真了,有时候,暴力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我放过了他,后面将会有多少个‘杨乐’冒出来,也会有多少个杨乐消失,即便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但他先开了这道口子,如果我不及时死死封住,后面将有多少人从那道口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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