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川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令人心碎,"爱上你的是他,但指引他的...是我。"
裴云川猛地推开他,剑尖直指咽喉:"你利用他。"
"我保护他!"声音突然变回沈砚本来的音色,眼中的冷光也消失了,"将军...发生了什么?"他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剑锋,脸色煞白。
裴云川收剑入鞘,心脏狂跳。这不是夺舍,而是更可怕的融合——两个灵魂正在合二为一!
"没事。"他最终说道,扶起摇摇欲坠的沈砚,"你太累了。"
沈砚狐疑地看着地上碎成几片的铜镜,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这次吐出的血已经完全变成金色,在青石地上灼出几个小坑。
"九十四天......"他苦笑着抹去唇角血迹。
裴云川沉默地将他打横抱起。怀中人轻得像片羽毛,仿佛随时会随风消散。这种无力感比任何敌人都可怕——他可以斩尽千军,却对抗不了爱人体内逐渐苏醒的另一个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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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裴云川独自在练武场挥剑。每一次劈砍都带着雷霆之势,青翼在身后完全舒展,掀起阵阵狂风。他需要这种□□上的疲惫来麻痹思绪,否则满脑子都是白天那个苍老的笑容。
"将军。"
沈砚的声音从廊下传来。他换了身月白长衫,发梢还滴着水,像是刚沐浴过。火光中,那张脸纯净如初,仿佛白天的诡异从未发生。
裴云川收剑入鞘:"感觉好些了?"
"嗯。"沈砚走近,递上一块丝帕,"擦擦汗。"
这个动作如此自然,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裴云川接过帕子,却在触碰的瞬间感到一丝异样——沈砚的指尖冰凉得不似活人。
"你在看什么?"沈砚歪头问,泪痣在火光中红得妖异。
裴云川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当年在江南,你给我的第一样东西是什么?"
"一方砚台啊。"沈砚不假思索,"青州产的洮河砚,背面刻着......"他忽然顿住,眼神飘忽了一瞬,"刻着...鲤鱼戏水......"
错得离谱。那方砚台背面根本没有任何雕刻。裴云川心跳加速,面上却不显:"逗你的。去休息吧,我再看会儿军报。"
沈砚乖巧地点头离开。裴云川望着他的背影,注意到一个细微的变化——沈砚走路时习惯性微跛的右足,现在变得完全正常。
练武场重归寂静。裴云川从怀中取出青鸾玉佩,玉面已经出现细小的裂纹。师父临终前说过,青鸾玉碎之时,便是真相大白之日。他忽然很想知道,如果现在把玉佩贴在沈砚心口,会发生什么?
"陛下!"
墨夷慌慌张张跑来,手中捧着一支箭。箭尾系着染血的布条,正是阿史那云岚的风格。
裴云川展开布条,上面只有一行字:
「明夜子时,黑水河畔,独自前来。解药在此。——云岚」
布条背面用金线绣着个小巧的沙漏,沙子已经漏了将近一半。裴云川数了数——正好是阿史那云岚离开时承诺的第七日。
"要告诉沈公子吗?"墨夷小心翼翼地问。
裴云川摇头。如果沈砚体内真有夜阑祭司的灵魂,那么关于"解药"的事,对方一定知道得比他多。
"准备快马。"他收起血书,"别惊动任何人。"
墨夷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深深鞠躬。老人离开后,裴云川独自走向沈砚的寝殿。夜已深,但窗内还亮着灯。他悄声靠近,透过窗缝看到沈砚正伏案疾书,面前摊着一张巨大的羊皮卷。
那字迹...裴云川眯起眼...根本不是沈砚的笔法!这些扭曲如蛇行的符号,分明是楼兰祭司文!
正当他准备推门而入,沈砚突然抬头,准确无误地看向窗户——就像早就知道有人在窥视。烛光下,他的眼睛呈现出诡异的双瞳,一金一黑,如同日月同辉。
"将军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裴云川推门而入,剑未出鞘但已蓄势待发:"你到底是谁?"
沈砚——或者说占据他身体的某个存在——缓缓起身。羊皮卷上的祭司文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自动卷起,飞入他袖中。
"我是谁不重要。"他走向裴云川,每一步都踏在无形的弦上,让空气震颤,"重要的是,你不能去见阿史那云岚。"
"为什么?"
"因为她给的''''解药'''',会是沈砚的毒药。"手指轻抚裴云川胸前的青鸾玉佩,"阴阳镜只是开始,丞相手里还有更可怕的东西。"
裴云川抓住那只手:"证明你是沈砚。"
对方突然贴近,鼻尖几乎相触。这个距离,裴云川能看清他瞳孔中细碎的金芒,像熔化的黄金在流淌。
"江南多雨。"他轻声说,"将军的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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