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的温暖。怀中的沈砚颤抖得厉害,火焰纹路时隐时现,显然在勉力支撑。
"将军......"他气若游丝,"放下我...你自己......"
"闭嘴。"裴云川手臂收紧,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我们一起。"
他抱着沈砚,向后倒入双生泉!
"不!"阿史那云岚的尖叫在耳边炸响。
世界再次颠倒。裴云川感觉自己被撕成两半又重组,无数陌生记忆涌入脑海:大漠孤烟中的婴儿啼哭、染血的玉佩、师父——不,是楼兰大祭司——担忧的脸......最后定格在一个雪夜,十岁的他被师父按在药桶中,背后刺入青鸾图腾的剧痛......
"呃啊——!"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虚无中。对面是同样茫然的沈砚,只是此刻的他完好无损,火焰纹路在肌肤下流淌如熔金。
"这是......"
"我们的神识。"沈砚轻声说。他伸手触碰裴云川的脸颊,指尖温暖真实,"双生泉让我们看到了彼此的灵魂。"
裴云川握住那只手,十指相扣。无需言语,他们同时明白了壁画最后的含义:青鸾火凤不是两个人,而是一体两面的同一个灵魂。
外界传来模糊的打斗声。阿史那云岚似乎在和什么人交战,兵器碰撞声与咒骂声不绝于耳。但此刻两人都无暇顾及。裴云川凝视沈砚的眼睛,在那琥珀色的深处看到了自己从未察觉的渴望。
"沈砚。"他第一次直呼其名,"我......"
沈砚突然凑上来,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血与火的味道,炽热得仿佛要烧尽一切伪装。裴云川扣住他的后脑,加深这个吻。两人的气息交融,青与红的光晕从相贴的躯体间迸发,照亮了整个神识空间。
"我们该回去了。"分开时,沈砚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道,"有人在等我们。"
"谁?"
"阿穆尔,还有......"沈砚突然皱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现实如潮水般涌回。裴云川猛地睁眼,发现自己仍浸泡在双生泉中,只是泉水已经平静,一半温暖如春,一半清凉似秋。沈砚被他紧紧搂在怀中,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浮在水面上,泛着淡淡的金光。
池边,阿史那云岚正与一个黑袍人缠斗。那人身形瘦削,招式诡谲,每次出手都带起一阵黑雾。更奇怪的是,阿穆尔和商队众人竟跪在一旁,额头贴地不敢抬头。
"大祭司......"沈砚喃喃道。
黑袍人闻声回头,兜帽下露出一张裴云川再熟悉不过的脸——是他已故的师父,寒砂子!
"师......"裴云川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师父明明已经去世三年,他亲手埋葬的尸体!
"时间不多了。"黑袍人——或者说,长得像师父的人——用沙哑的声音说,"双月同天只有一刻钟,你们必须做出选择。"
阿史那云岚趁机退到池边,刀尖指向黑袍人:"他是楼兰叛徒!二十年前就是他提议处死我们!"
黑袍人叹息:"阿史那公主,你被骗了。当年要杀双子的不是楼兰,而是北狄王。"他掀开衣袖,露出手臂上火焰形的烙印,"这是你父王给我留下的纪念。"
沈砚挣扎着坐起身:"什么...选择?"
黑袍人指向晶壁最后一块空白处。此刻那里正缓缓浮现新的画面:两个相拥的人影中,有一个正在消散。
"青鸾火凤,只能存一。"黑袍人声音沉重,"这是日曜之城的法则。"
裴云川心头一震。他下意识抱紧沈砚,仿佛这样就能阻止怀中人消失。沈砚却出奇地平静,只是轻轻抚摸裴云川背后收拢的羽翼。
"将军......"他轻声道,"我有话......"
地宫突然剧烈震动!顶部的晶石开始崩塌,大块大块地砸向池面。阿史那云岚惊呼一声,被黑袍人拽到安全处。阿穆尔则大喊着让商队成员撤离。
"要塌了!"黑袍人高呼,"快决定!"
裴云川看向沈砚,后者对他微微一笑,眼中是决然的爱意与不舍。这个表情让裴云川心头剧痛,他突然明白了沈砚的选择。
"不。"他斩钉截铁地说,羽翼猛然张开,"我有更好的办法。"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裴云川抱起沈砚,纵身飞向崩塌的穹顶!青翼划出耀眼弧线,所过之处坠落的晶石纷纷化为齑粉。沈砚搂着他的脖子,火焰纹路再次亮起,将逼近的碎石熔成液态。
"抓紧我!"裴云川在他耳边说。
两人冲破地宫顶部,飞向沙漠夜空。此刻正值双月同天,银白与血红两轮月亮并悬天际,将整片沙海染成梦幻的紫色。裴云川的羽翼在月光下舒展到极致,每一片翎羽都清晰如真。
沈砚仰头望着他,突然笑了:"将军...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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