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日子还长着呢。
就是那古话怎么说来着?看到月亮就想家了,确实很有些道理。
*
军队里的将士们来自五湖四海,只有一小部分家就在屏州,但在屏州服役的这么些年来,屏州对他们来说和第二个家乡也相差无几了,离屏州越近,将士们的情绪也越发高涨。就连身处其中的杜玲,也感受到了大家伙的高兴。
最后一段路上,杜玲瞧见了许多披着战甲,神情冷峻的士兵在官道两旁把守。
这些士兵见到关成业后,都神情激动。
“将军回来了!”
“恭喜将军凯旋!”
杜玲这会儿就待在关成业的身边。屏州近在眼前,她作为板上钉钉的徒弟,跟在师傅身边理所应当。因此也得以亲眼见识到自家师傅在这些士兵心中的地位。
“嗯,天气越发热了,大家伙儿都辛苦了!”关成业停了马,对着其中一个士兵说道。
镇国公是什么人物,哪怕他再怎么平易近人,手底下数十万的兵马也没法每个都见上面、说上话,这个被搭话的士兵瞬间红了脸,声音结结巴巴却十分响亮:“不不不不辛苦!谢将将军关心!”
站在这个士兵身边的早前有幸同关成业说过几句话,比他的表现镇静多了,说到:“将军一路辛苦了!我这就去禀报守城军,叫他们开了城门迎将军入城。”
得了关成业的首肯,这人便翻身上满,飞快的往远处去了。
“马上就到屏州了,关于拜师礼,玲儿可有什么想法?”
走在路上,关成业突然发问。
杜玲愣了一下:“听将军安排。”
关成业笑道:“你孤身一人跟着我跑到这么远的地界,我可不能辜负你母亲和你自己的心意。等到了屏州,先休息几日,一切置办妥当了再正经拜师收徒。”
他又想起来杜玲的住处安排:“屏州内也修了将军府,虽然没有镇国公府那么气派,但也是应有尽有,到时候你便住在将军府里。”
“府里没什么人,除了三两伺候的,就一对父女住着,那两人都是大夫,到时候你见了便知。”
关成业又同杜玲说了些其他的安排,直到两人都看到了那插着红底“关”字旗的城池出现在面前。
率先映入杜玲眼帘的是足有九人高的褐色城墙,眯眼看去,能看到这一道墙内还有一道更高些的城墙。城墙并不是平整的,而是每隔一段间距便突出来一块墙面,杜玲猜想那应该是用来观察敌情或是发起攻击的。
城墙上站着许多黑点点,都是守城的士兵。
原先厚重高大的城门已经向内打开,恭迎大将军的回归。
杜玲离城门还有数百米远的时候,就听到了城内的喧哗声,不仅仅是军营里成年男子的声音,还有许多不一样的声音,都在呼喊着:
“恭迎大将军凯旋!”
“还是回自个家里舒服。”关成业朗笑道,大手一挥,“走,随我进城!”
离那高耸的城墙越来越近,能看到的也越来越多。
砖石缝隙离沾染的血迹污浊、墙面开凿的不知用途的口子、五步一兵的防守,都叫杜玲眼神放光。
高大的城门里,士兵们排成两队站在两旁,在士兵们的身后是满眼期待、神情激动的百姓。
关成业的身影一露出来,这些人便都将军、大将军的喊起来。而他们呼喊得对象也带着满脸的笑,放慢了步伐跟大家说说话、挥挥手。
这种热闹而又和谐的场面,是杜玲从没见过的。
她没见过会挤到士兵身边大喊大叫的百姓、没见过被挤得身形都歪了却没有喝骂推搡的士兵、没见过会放慢脚步同老百姓说话的大官、也没见过会因为搭上话就泪流满面的百姓。
进城到过城墙这几十米的距离,杜玲走了两三刻钟。
老百姓们再怎么想和将军说话,也知道不能耽误人家太久,在关成业一行人走出城墙后,便四处散开了。
关成业要带人马回军营,还要处理外出这些日子积攒的军务。而杜玲虽然占了个将军徒弟的名头,但终究这对师徒没正经拜师收徒,军营重地暂时不能随意带她进出,便点了老熟人温朝带杜玲先往将军府去。
“看你小子也用心教导了多日,今天放你半日假,把人送到便也歇着去吧。”关成业说道,“你进了府里,先找雁荷把腿上处理一下,别过几日真开始学本事的时候叫伤扯了后腿。”
这后一句是对杜玲说的。关成业是什么人物,杜玲装的再好,行动间一瞬的凝滞的不流畅也叫他知道这丫头赶路吃了大苦头。
不过少年人嘛,有心气血性是好事。
杜玲避开温朝探究的视线,低低的应了声是。
将军府建在城池东侧,军营里的大部分军官住所也都在那头。虽然关成业说将军府比不上国公府,但对杜玲这个小村姑来说,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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