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营地小跑几圈了。
当然,进步神速的背后,是被用空了好几瓶的伤药和布条,以及大腿间血肉模糊的伤口。
这一日,杜玲绕着营帐跑了四圈。她的速度比平日快些,风扑打在她的脸上,带来轻微疼痛的同时,叫她浑身舒畅。
骑着马回到温朝身边时,她看到了多日不见的关成业。
对方仍是那副和蔼的笑面模样,语气温和:“温朝说你骑术大有长进,已经可以出师了?”
杜玲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落,躬身道:“见过将军。”
因为两人还没行过拜师礼,且军中众人又是那般态度,杜玲便跟将士们一样,称关成业为将军。
“都是百户教的好,这些日子百户用自己歇息的时辰来教导我,杜玲心里实在感激,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了。”
这几日相处下来,温百户对着杜玲已经不再像第一次那般黑着脸,虽然还是严肃,但总归和煦了一些。
现在站在将军旁边,又变回那个不苟言笑的百户大人了。
“你天资聪慧,学的又快,我没教什么。”他说道。
关成业笑着摇摇头:“温朝可很少夸人,这小子也是出了名的学东西快,你不必自谦。”
“不过到底是教导一场,等到了临兖,你可得请人吃顿好的!”
杜玲转眼看向温朝:“那也得百户赏脸才行。”
这几日赶路的途中,谢嘉运同她说了好些军营里的事。
其中就有关于温朝的。
家室不俗、武艺高强,参军短短三年时间就从小兵升到了百户,还成了将军的亲兵,在军营里很有些名气。
像这样的人,都有些傲气。奉命教导一个村姑也许不会说些什么,但吃饭就不见得会来了。
哪怕当着将军的面先应和下来,然后真的来不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温朝视线落在杜玲因为骑马握绳磨破掌心而裹了布条的手上。
“那得看你是用什么身份邀我了,寻常女子的约我可不赴,但若是将军亲徒,我自当备上好酒等着。”
杜玲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温朝,同他对上视线。
“那百户可得早些备酒了!”
“这话我可听着了,温朝你小子到时候可不要见不着人。”关承业说到,而后话题一转,提起了明日的安排。
“明日抵达兴临府后,子清便要转道都城,你既已学会了骑马,明日起便下了马车,同将士们一起走吧,还是说再坐半日马车歇息修养一下?”
杜玲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这些日子已经够麻烦公子了,还是早些还公子清净吧。”
关成业打趣道:“你这话要是叫子清听到了,他定要跟你争辩几句。”
杜玲只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行了,苦日子还在后头呢,骑马的滋味不好受吧?接下来你可得大半日功夫都待在马上,要是撑不住了就老实下来走路。”
“是!”
这天晚上,杜玲将大腿处渗血的伤口仔细的撒上药粉,等待止血。反复受伤的地方根本时间没有愈合,往往是刚好一些就被马鞍磨得更深更大,骑在马上的时候,钻心得疼。
好在熬过前两天,杜玲对这种疼痛就适应了不少。
她这身子骨也争气,几番折磨,这两天伤口竟开始慢慢结痂了。
不然怎么说她们这些老百姓是草民呢,跟野草一样卯足了劲要活下来嘛。
大腿上的血在伤药的帮助下已经凝固,杜玲将布条厚厚的缠上去,以便应对明日长时间的骑马赶路。
虽然被提醒撑不住就下来走路,但杜玲可不打算挤在人群之中,好不容易有了在高处行走的机会,她这一路都要待在马上。
*
次日,将士们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今日会路过兴临府,虽然他们进不去,甚至连府城的大门都见不着,但大家心里还是高兴,毕竟过了兴临府,屏州就不远了。
谢正德牵着马,同他坐在马车里的主子一样,等着杜姑娘的到来。
不过今天主仆俩注定是等不到人了。
只见一匹枣红色的马带着姑娘家的身影慢慢走了过来,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好家伙,这才几天?这就给她学会了?”
一个矮个子兵目瞪口呆。
他身边那个个子高些的也同样满脸震惊,和矮个子不一样,当初营里选拨骑兵,他凭着身形入选了,但因为骑术实在太烂,后面编队的时候就没选上,又回来老老实实的当他的步兵。
“有这本事,那骑兵营怎么说也有我的一份了。”
谢嘉运原本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外头隐隐约约的喧闹声叫他睁开了眼睛。
“正德?”
被喊到的谢正德正惊讶的看着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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