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蕙姐现在可是喊您一句干娘的,您说这种话,她听到了肯定伤心。”
杜大娘捏了捏杜玲的脸蛋,语气软和。
“我是你娘,你是我带大的,怎么还担心我来了?倒是你自己,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
“谢公子说了,关将军常年在外打战,你这个当徒弟的也少不了在战场上往来。刀剑无眼,你又是姑娘,本来就比男人更艰难些,日子说不定比现在还苦。”
“您还不知道您女儿的本事吗?什么男人女人,打不过我的才会拿女人的身份说事,您瞧好吧,说不准刘平大哥还没叫蕙姐当上将军夫人,我就先叫您当上老夫人了。”
杜大娘笑得整个人发颤,连声说了好几个好字。
“那娘等着大将军凯旋回来,把我接到大宅子去当老太太。”
两人也没管女人到底能不能参军,能不能挂帅当将军,只乱七八糟的说些未来的日子如何如何。
夜已深沉,杜玲身上带伤本就需要休息,插科打诨间语气便慢慢弱了下来,睡着了
杜大娘把黏在杜玲面颊的头发拨到脑后,脑海中却闪过了刘母先前同自己说的话。
刘母是镇子里最常见的那种老太太,老实本分又有些懦弱。
她对杜大娘让自己的女儿拜将军为师,还要跟着军队走的举动分外诧异,脸上的不赞同和不理解显而易见。
“怎么能叫自己的姑娘吃去这种苦头呢?在镇子上安稳的做工,找个老实男人嫁了,生几个孩子,日子过得多快活?”
杜大娘没有同对方争辩。
最了解孩子的永远是孩子的母亲。
她不愿意杜玲守在自己身边,日复一日的被那些细碎的、大家的“习以为常”的东西磨去身上的棱角。
她杜妙春生的女儿就是比常人特别,她的女儿勇猛聪明不输任何男子,她的女儿就是喜欢舞刀弄枪耍些姑娘家不该玩的东西。
那又如何呢?
花园里长出一颗青松来,就是错的吗?
杜大娘不愿意这么做,她能做的,就是在离别的前一夜,将杜玲更牢的抱在怀里。
“好玲儿,娘永远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