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
关成业点了数十人来护他们,但两边都杀红了眼,那些士兵都来不及赶到他们身边,就被冲来的敌军拦下。
好在杜玲和谢嘉运原先站的地方就离两边交战的地方有些距离,再加上陈卓的人马只想着能杀敌,好早些逃走,没有特意来抓他们,于是便只有零星几个士兵交锋间离他们近了些。
杜玲身上带着伤,还扯着个拖油瓶,只管着带人往小巷子里躲。
陈卓和关成业对待手下的兵都是军纪严肃,赏罚分明,对待战场上的逃兵更是处置严苛。
按理来说,杜玲只要带着谢嘉运躲好,等最后的胜败分明就好了。
但她自己倒霉、谢嘉运也倒霉。
两个倒霉鬼凑到一起,就是加倍倒霉。
逃兵,还是个眼熟的逃兵,就这么给他们碰上了。
杜玲将谢嘉运一把扯到身后,同身前的疤脸男对峙着。
疤脸男向来怕死,靠着幺妹捞了个百夫长当当,却没真的上过战场,一开战就两股颤颤的逃跑了。
不管陈卓是输是赢,他都没有好下场了,正愁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时,就碰上了杜玲和谢嘉运。
他眼睛瞬间就亮了。
若是将军打赢了,自己拿了谢家小子也算将功赎罪,免得了逃兵的责罚。
若是将军输了,靠着谢家小子,也能在镇国公手底下捡一条命。
就是这个小娘皮麻烦了些。
疤脸男的视线落在杜玲身上,里头的恶意浓烈张扬。
杜玲先前那一手确实叫他震惊,但一个女人,还是受了伤的,疤脸男心里到底还是轻视的。
先前在牢里,这人跪在自己脚边求饶卖乖的模样还清晰的很。不过是那士兵倒霉没有防备,才叫一个受了伤的女人得手了。
但杜玲,她从会走路开始,就不断地打破着身边人对她的偏见和轻视。
那些满含恶意的眼神,最终都会化为惧怕和躲闪。
现在,也不例外。
疤脸男的脸上还遗留着后悔和惊惧。不知道是在后悔自己对女人的轻视,还是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
杜玲卸了力靠在墙上。
肩上的伤、先前在地牢里的厮杀、在阵前救下谢嘉运,每一件都叫她费尽力气。
同疤脸男厮杀时,她有几次手上脱了力,差点握不住刀。
好在,还是她赢了。
“外头应该已经分出胜败,杜姑娘在这先好好歇息,不必再躲藏了。”
谢嘉运轻声说到,视线在杜玲的伤口上停留片刻,又转移到对方在外人看来不算出彩的脸上。
他知道自己这样很失礼,直勾勾盯着姑娘家看,不是君子所为,却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
算上刚刚这一次,杜玲已经救了自己四回了。
每一回,都叫他感叹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姑娘。勇猛、果决、英姿飒爽,不输任何一个男儿。
不对,把她同男人作比是很不妥当的。
谢嘉运想着,纠正了自己的想法。
她就是她自己,如同悬崖边的长松,让每一个见到的人心中只剩惊叹。
谢嘉运向来不对女子作任何评论。
他虽出身名门,却难得没有其他公子哥儿的劣性,真真长成了一个君子模样。
女子不论出身,在这世上都是艰难的,他不愿意再给她们加上任何枷锁。男人们随口说出的一句话,马上就会变成女人们脸上的面纱、锁上的院门、甚至于一辈子的名声。
将自己的视线扯了回来,谢嘉运低垂下眼眸,不敢再看。
杜玲不知道面前这人心里的弯弯绕绕,她已经彻底没了力气,连手指尖都在发颤。
关成业带兵打战的时候,陈卓还是个毛头小子,论经验、阅历,八个陈卓都比不上关成业。再者关成业这边士气高涨,陈卓的兵却心生退意,两军初交锋时,胜败就已经分明了。
关成业将陈卓的头颅随手抛在地上,命士兵们仔细打扫战场,武器战甲一类通通带走,尸体也都搬运到镇子外头去,集中焚烧。
他见识过因为尸体腐烂传起疫病的情形,哪怕自己马上就带兵走人了,也不愿意把隐患留给老百姓们。
派去找寻谢嘉运和那个姑娘的亲兵回来了,两人跟在士兵后面,一个虽然满头满脸灰却还是挡不住的光彩照人,一个面色苍白脚步虚浮。
“没事就好!”
关成业拍拍谢嘉运的肩膀,语气中含着骄傲。
“此次能定梁王的罪,你属头功!”
“子清只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跑死三头马送出消息的是正德,带人来剿陈卓的是伯父,我不算什么。”
谢嘉运摇摇头,语气中带着愧疚,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疼惜。
“这次能成,全都多亏了杜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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