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见状,对白洮愈发鄙夷起来,但碍于白洮可能来自日落城的特殊身份,他不能对白洮动手。
于是他高高扬起手中的鞭子,重重抽向一旁的一只老虎,借此发泄不满:“你们这些畜生,还不走快点!”
老虎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身体猛地一颤,步伐也变得更加踉跄。
白洮的瞳孔放大,他张了张嘴,想要制止力的暴行。
但话到嘴边,理智却如冰冷的铁链般紧紧勒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将那些抗议的话语生生咽回肚里。
因为他此刻面对的不是接受过教育的文明人,而是是一群生性残暴的原始人,他们遵循着无情的丛林法则,视弱肉强食为生存之道。
他们会砍下战败部落首领的脑袋,当作战利品高高地挂在木棍上。不仅如此,他们有时还会生吃动物,甚至同类相食。
白洮背后一阵发凉,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环顾周遭,只见那些原始人个个身形魁梧,肌肉虬结,背后斜挎着闪烁着寒光的锋利长矛。
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野性与敌意,就像丛林中的猛兽,让人不寒而栗。
白洮的心立马沉到了谷底,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席卷而来。
洱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力的肩膀,示意他收敛一些。
“力,别对我们部落的客人这么不客气。”洱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责备,随即他转身看向白洮,“你好,我叫洱,你放心,我们部落很热情好客的,绝不会伤害你的。”
白洮点了点头,勉强在嘴角挤出一抹笑容,他表面上顺从地跟随着这群原始人前行,但心里却如鼓点般快速盘算着对策。
刚才他拍打身上的尘土时,愕然发现本该在自己外套口袋里的手机竟然不翼而飞。
他怀疑是这群原始人在他昏迷时,悄悄拿走了他的手机。
虽然这群原始人生活在人迹罕至的丛林深处,鲜少与外界有所交集,但他们并非完全与世隔绝。
偶尔有现代游客或探险者闯入他们的领地,与他们进行过简单的交流,让他们得以窥见现代文明的冰山一角,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手机这种高科技产品。
只是白洮现在手无寸铁,又孤身一人,想要要回手机简直是痴人说梦。
从刚才力的话语中,他隐约察觉到,自己之所以没有受到虐待,是因为他还有用,洱所说的“不会伤害自己”恐怕也只是个幌子罢了。
尽管他目前还不清楚自己究竟有何价值可言,但他明白,一旦这群人发现他没有价值可供榨取,他的安危恐怕就难以保障了。
想到这些,白洮开始谨慎地观察起这群看似粗犷、实则警觉性极高的原始人,想从他们身上找到一丝可以被自己利用的破绽。
走在白洮前方的洱,似乎感到有些口渴,他停下脚步,拿起手中一个看似由某种坚韧树皮缠绕编织而成的水壶,仰头大口地喝了起来。
看着洱喝水时喉结上下滚动,白洮灵光一闪。
如果他能在水里下药,让这群原始人暂时失去意识,他就能趁机找回自己的手机,设法与外界取得联系。
他越想越兴奋,但很快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的激情。
实施这个计划的关键在于找到能够致人昏迷的草药。
白洮学过医,按理说,辨认草药这种入门级的事情对他来说应该不在话下。
问题是他只学了一年,大二就转了专业。
他现在对于草药的了解,仅限于课本上那些干巴巴的文字描述,以及在课堂上半梦半醒间捕捉到的零星记忆。
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强迫自己把那些记忆碎片拼凑起来,一边回忆,一边仔细搜寻脚下的每一寸土地。
四周尽是郁郁葱葱的野草,偶尔有几朵洁白的菊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点缀在这片绿色的海洋中,为这片单调的绿景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这美丽的自然景象,在平日里或许能让白洮心旷神怡,但此刻只能加剧他的焦虑与无助。
他在这片茂密的草原中已经转悠了大半天,却还是没找到他想要的草药。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逐渐西沉,光线也变得越来越昏暗。
洱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判决般响起:“行了,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休息。”
白洮的心猛地一沉,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茂密森林,那里仿佛有头潜藏在黑暗中的巨兽,正张着血盆大口,随时准备将他一口吞噬。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原始人的部落就隐匿在这片丛林深处。
也就是说,今晚将是他寻找逃脱机会的最后一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