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催促,只伸手拉住沈从意的后衣摆。这一碰像是触动某种机关,沈从意行走的速度刹那间提升,前面多快他就多快。
他们被教官带着来到一处台子前,台子上的幕布是用叶子点缀的,初秋时节绿意盎然。
等人来齐,站在这里的他们与教师需要认真地听总教官提出的详细说明与指挥安排。
麦望安站在人群里,看着台上故作威严的面孔,以及台下排成一行,如同从一个模子里复刻出的教官,总觉得有那么点儿出戏。这些人看着年轻,年纪最多不超二十五,和上一世的他相差不大,他看他们就像是在看大学内那些装牛的兄弟,一时间分不清谁更装些。
历时将近一个小时,每个班级才被分配的教官领回属于自己的宿舍区域安顿。
一路上,麦望安都在东张西望,这所基地环境相似于村庄里的每家每户,红瓦白墙,整齐有序。他透过玻璃向内看,里面的布局也像自己曾在小学六年级生活过一年的地方。
既如此,他想着宿舍应该不会太糟糕,然而现实总是很残酷,宿舍逃过了整洁,留下的是一片狼藉。入眼的是水泥地上残留凝固的白漆,掉漆的铁架子床歪歪扭扭,横躺在上面的木板更是不堪一击,有的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断裂的痕迹。整间宿舍很小,八人间,除了空荡荡的床体之外,就是剩下一个掉渣的橱柜。
据说橱柜是用来摆放餐具的,没有任何遮挡,哪怕是帘子,如果飘入尘土便自己负责。
三步之外,一排排的水池就在宿舍门前。
新生军训一周本来就艰苦,如今还要住在这样的宿舍内,麦望安为这些孩子感到难过。
就当他也以为自己要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一周时,班主任姗姗来迟,告诉他们宿舍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大间,需要与三班共用一间房子。
说完,她便领着学生们去参观。
麦望安见后,瞬间觉得刚才那个破破烂烂的小房间更要让他舒适。这个房间是大,可床铺都拥挤在一起,形成一种大床的错觉。像他这种睡觉老实点儿的孩子还好说,若碰上那些喜欢滚来滚去的,再加上人数这般多,一晚上岂非要把睡眠浅的孩子给来回死亡翻炒?
他想一想都觉得恐怖,尽管他睡眠不浅。
可事实由不得他,他越不想,就越是要被安排住进这间大房。起初以班主任的意见,是按学生的喜好自由分配,可大部分人都想要挤小屋,而小屋就那么一间,分配不均后,班主任改变策略,决定适应最有权威性的抽签法。
麦望安手气不好,抽到了大房间。不过幸运的是沈从意也和他一个房间,他不至于和别人睡在一起,起码有个熟人他能睡得自在些。
可惜他与沈从意仍是没有成为邻居。
心仪的床位依旧是使用抽签的方式选择。
麦望安抽到了不喜欢的上铺,他没有太过伤心,因为值得再次庆幸的是路将宁在下铺。
而沈从意就睡在路将宁的身旁,他的脸都要被自己的手气给气红了,整个人闷闷不乐。
——
开营仪式在下午举办,在此之前,领取餐盘的他们就需要吃午饭。
而军训的第一顿饭,有人打翻了盘子。
食堂位于训练基地的最后方,是一间超长加宽的白瓷砖平房,送货的人会沿着大道将货车开入大门。以门口为分割线,左面是储存货物的杂物间以及老师用餐的地方,隔着一条宽大的过道,右面则是教官与学生饮食的区域。
学生们会在下训之后,回宿舍取出自己的餐盘,按班级依次排好队伍,去门口处打饭。
训练基地里并非只有麦望安的学校,还有其他几个不知名的学校,这些学校大部分是因为内部空间实在不够,所以才挪到这里训练。
这么多的学校甚至是这么多的班级,都要从一个入口打饭,难免拥挤,何况今日是第一天,孩子们都不明白该如何操作,肚子里的饥饿感促使着他们如同饿狼一般推推搡搡。
直到教官一声呵斥,声如洪钟,吓得前方一个本就因推抢而站不稳的女生松了碟子,碟子上的一碗汤汁洒落在地,打湿了她的裤脚。
“蠢不蠢啊,”由于场面一度混乱,原本面色难看的某连教官见到这一幕,阴沉的脸顿时浮上一层怒色,宛若夕阳没入山头,橘黄色的天蒙上一层灰紫色晚霞,“有没有脑子?”
打饭时,男女分开,因为按照成绩排列的位置,麦望安已经提前打好离开,他刚走到位置附近,脚步还没有站稳,就听到这声怒骂。
女生瞬间便被两句辱骂的话羞哭了脸。
“如果是不小心烫到了手,身体本能让她松开餐盘,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吧?再说人这么多,万一是后面的拥挤导致洒了的呢?”
那个洒汤的女生就是上次在班里被两个男生欺负的女孩子,而为她打抱不平的还是宿纯然。他进班的名次靠前,只论男生的话,他就位于麦望安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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