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较为生硬淡薄,麦望安忍住心中的不适,答应了他这个一点儿也不过分的要求。
从此每天下课,麦望安都会多巩固一会儿前面的知识点。不是他不会,是他怕这学习的轨道出了岔,万一从前没学过的现在却添补上了,那他可就要吃了大亏。
好在翻来翻去,知识点看起来还是以前学过的,和他儿时一样。
期中考试之前,他问过路将宁是否可以去瓦房后面的园子里见无常,免不了被路将宁冷嘲热讽一顿:“不怕进不了前三名你就去。”
麦望安扯动嘴皮,信心满满地离开了。
——
眨眼间,也便迎来了全校的期中考试。
小学时代的期中考试是和初高中时代相仿的,与期末一样,是必须要分考场的。
不过毕竟是乡镇小学,学生的人数便不如高中时多,每年级的班级也就没几个,能分在自班考试的人,放眼望去,还是特别多的。麦望安很幸运地留在自己班。他这个人脾性使然,较为认生,是不愿意去别班陌生的环境下做试卷的。本来考试就是练习胆量与定力的一项测试,身处一个不熟悉的环境下,他常常觉得顾此失彼,从而耽误手中的考试试题。
何况这次的考试不比寻常,他打了赌的。
于现在的麦望安而言,试题很简单,用不了考试规定的时间,仅需一半他就放下了笔。
他抬头,并不认识讲台上的监考老师,大概是学校里的所有教师混合监考,指不定哪一年级的任课老师被分配到这间考场监察。此时二人和大多数老师一样,因为无聊,一齐聚在讲桌旁边窃窃私语,时而伴随着喳喳地笑。
耳边尽是书写的刷刷声,他为不能像大学时那样提前交卷,倍感苦恼。在敷衍着检查三遍确认无误之后,他壮着胆子,呈弧状巡视半圈,都未曾发现考场内有路将宁的面孔。
正当他以为对方被分配去了别的考场时,殊不知刚收回视线,就无意间瞄到一个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的熟人。
瞧这态度,这人不是路将宁还能是谁?
路将宁就坐在他的斜前方,怪不得没认得出他的脸,他的胳膊把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
“不要看别人的啊,自己做自己的。”
监考老师目不斜视地盯着他们这边,麦望安心虚地低下头去,不久后他就听到鞋底踏地的趵趵声。那老师先是若无其事地经过他的身边,然后调转头,驻足在他身旁,开口再次强调时间与考试的注意事项,之后才翻看他的试卷,顺便提了一嘴让他安心检查的事情。
麦望安自始至终都低着头。从老师拿起他的试卷的那刻,他的心仿佛就要被火烧得沸腾起来。从小到大,与其说他对家长、老师这类长辈心怀敬佩,倒不如说是已把对他们的恐惧深深刻在了骨子里。即便他们就站在那儿一言不发,威严的神情永远逼得他卑躬屈膝。
老师走后,如同苍穹上团聚的乌云被风吹散,他这才挺直腰板,感觉身边清爽了许多。
但下一秒,他就听见低声的训诫声。
“怎么只知道睡觉,这些题你是一个都不会做吗?一年级的小孩子还知道蒙选择呢!”
路将宁颤悠悠地从桌面上直起身,他没有仰头去看,也没说话,但是耳朵已经把监考老师的话给听进去了。只见他拿起压在袖子下未盖帽的笔,在试卷上心不在焉地勾画几下。
从麦望安的角度看去,很显然,路将宁把所有的选择题都写成C。
放下笔后,路将宁没有继续趴下,他还知道尊敬师长,两臂交叠,板板正正坐着,一言不发地垂着头,如老僧入定一般凝视着试卷。
监考老师长吁短叹,面上的表情和自班班主任如出一辙,但到底不是她的学生,而路将宁又是个油盐不进的孩子,她拔腿就走开了。
她刚走没多久,路将宁就又闭上了眼睛。
麦望安:“……”
考试历时三天,让有过高中、大学考试经验的麦望安还不太适应 ,直到回到班里看见其他小朋友收拾桌椅时,他才蓦然回神。
原来考试已经结束了啊。
考试结束的当天是不布置作业的,学生们在整理完教室卫生后便拎起书包排队离校了。
难得看见路将宁排一次队,麦望安站在他的身后,搭话道:“我觉得这次考得不错。”
路将宁懒洋洋地回头,好似这话不是对着他说的,他面无表情,说不出在意与否,没有回复没有动作,而后又漠不关心地转了回去。
麦望安怒目切齿,从心底讨厌这个不近人情的自己,可又因为那张脸,他便厌恶不来。
跟随着路将宁走出校园,二人本该分道扬镳,可麦望安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路将宁离开的方向。前世的自己随阿嫲生活,阿嫲意外去世之后,他便由母亲照顾。为了更好的学习环境,母亲与他搬去市里居住。那么现在的路将宁会跟着谁,难道是另一个阿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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