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熟悉这个节奏——通宝二十年霜降,恒王在朔风关祭天,十万大军踏碎了西北十三州。朝野皆震怒,太宗皇帝撑着病躯命驻守河西长宁军西上,前往玉门镇压。
正是这一月,长宁侯世子傅箐被封为左翼骠骑将军,追随他父亲前往玉门。
叶文雨盯着门缝里漏进的夕阳,沙尘在光柱中翻滚如金戈铁马。前世他就是跪在这道门槛外,看着县丞父亲被萧祁镇砍了脑袋,血浸透了青石缝,而他也踏上不归路。
“呵呵。”他听见自己用童音发出阴森的笑声,笑声牵扯着瘦小的身。
指尖炕沿慢慢勾勒西北舆图。永安县往东七十里是陇西的朔风关,往西三十里...他盯着自己画出的痕迹,突然狠狠碾碎木刺戳破伤口。
鲜血滴落的位置,正是前世萧祁镇暗藏粮草的鸣沙谷。
“报应来得正好。”少年铜镜里那张苍白小脸正在扭曲成恶鬼的模样。远处传来城门落锁的闷响,不远处的狼烟悄然爬上灰粉色的天际。
“萧祁镇,若是我先你一步找到傅箐,你还能那么轻易登上皇帝宝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