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花了钱就要玩到值的理念,他们几人一直坚守到了电玩城打烊,回到酒店都是隔天凌晨了。
翟悉敲门的时候还担心他哥睡沉过去听不见,但很快就响起清醒的声音,在门的另一侧问:“翟悉吗?”
“哥。”翟悉应声道。
门打开,他看到王玉儒站在玄关的灯光下,动作温温缓缓,一瞬间就让人想到人如其名这个词。
王玉儒转身朝房间里走:“我开了空调。”
“你这直接打响换季暖风第一枪,”翟悉反手捏着腰跟上去,“哎不过从外边儿一进来还真挺暖和,这两天都快要冻死了。”
“外套拉链不拉,肯定冷,”王玉儒回头看了他一眼,“一到秋冬就不好好穿衣服了。”
“你好意思说我?”翟悉笑了起来。
王玉儒坐到床上,费劲地扯着平铺的被子:“都冻出鼻音了,还不让说?”
“行,”翟悉自己是没觉得有什么音色变动,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几个小时没见,王玉儒想他想出幻觉来了,他笑了笑,“你当哥的,我让让你,随便说。”
王玉儒的眼神瞟过来,笑意很浓:“早点洗洗睡吧。”
“好啵,听你的,”翟悉从床上捡起睡衣,“我去洗澡了。”
王玉儒笑着躺下了,没再说话。
等到沐浴结束出来,翟悉看到他哥又已经睡了,不过他怀疑今天有演的成分在,毕竟刚才的精神劲儿不像假的。
“睡着了?”翟悉蹲在床边,趴着看王玉儒的侧脸。
床上的人呼吸平稳安定,没什么反应,翟悉就往前凑了凑,耍着心眼说:“今天再偷亲一个吧。”
他仔细地捕捉着王玉儒脸上的每一个微小反应,但没能如愿,他哥好像是真的入了眠,轻轻地睡着,不知道有没有做什么美梦。
翟悉就蹲着看了一会,情不自禁地笑了,声音低下去许多:“晚安。”
他们一群人也不懂民俗风情这些,所以旅游也就是换个地方去体验别人的生活,本质上大同小异,玩了两天之后都乏了,就缩小运动量,去附近的商圈打卡,顺带着逛吃逛喝。
正巧碰到一堵大型相亲墙,张昕伊相了半天认识了几颗歪瓜裂枣,奇葩得千奇百怪,把她折磨到都开始消极怠工了。
“你不是给他俩牵线了,”张昕伊对翟悉诉苦,“给我也牵一条。”
“我又不是月老,”翟悉指着墙上的求偶简介,“这么多你自己挑。”
“诶,那你哥——”
“你才认识他几天,”翟悉转头盯着这个危险分子,“乱打什么主意?”
张昕伊愣了一下:“还想让你哥给介绍个東央大学的研究生呢,在我们院都捞不出来一个高质量男性。”
“哦……你要我哥给你介绍啊,”翟悉搓搓鼻子,被自己刚刚的脑回路给蠢笑了,“你以为他们学历高的就质量高了?恶心的人到处都有。”
“可是我感觉你哥就很好,”张昕伊说,“跟他玩得好的朋友应该也都是很好的人吧。”
翟悉看着张昕伊想了一会,才回答:“他平常都独来独往。”
就翟悉多次去東央大学的观察结果来看确实是这样,除了必要的团建,王玉儒都是独处,据说他混进東大打球之前,他哥连球都不打,一到吃饭的点就钻去图书馆看书。
人嘛,说白了都是同一个物种,小团体、排挤、孤立、隐形霸凌这些事情只要有人就会滋生,翟悉跟着王玉儒见多了,对学历这东西早就祛魅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没法对王玉儒祛魅。就觉得王玉儒很真实很美好。
其实想想,王玉儒身边连一个能挂得上“好”的朋友都没有,全是点头之交,也不像是什么人际关系健康的迹象。
可是翟悉却有点变态地奢望着,他哥能一直这样孤单下去。
这样他就可以做王玉儒封闭世界里的那道独一无二的裂隙,而且他知道,王玉儒肯定就是因为孤单才默许了他的接近。
如果他哥身边真有个知心知底的朋友,这份独特性就此丧失,他就变成了普罗大众里很多家庭里都有的那个小弟,那现在所有的肖想,也都会是龌龊恶俗的歪心思。
真是那样,王玉儒就会把他当瘟神一样避而远之吧。
翟悉想得有点走神,张昕伊喊了他两声,他才听清楚说的是什么。
“你想找乔天本地的?”翟悉比了个OK的手势,“我让我哥给你留意着点。”
“多谢多谢!”张昕伊拱手道谢,接着又转过去继续审判上墙的男人们了。
相亲活动持续到晚上,以张昕伊的0收获为终,但她还不死心,旅游到最后一天临走时,再次故地重游,看看相亲角有没有什么货源上新。
有是有,但依旧是奇形怪状的伪人类。
“你才多大,”毛可芯偷笑,“急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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