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去给她弟上课的话,帮你问问。”
也许是进展不如她的意,胡润妮就开始碎碎叨叨地数落起来,说王玉儒别就知道死学习,别的事情也该加加紧了。
大有催婚之意。
她数落别人时对冷言冷语毫不吝啬,翟悉听着就想黑化,要是这番话放在自己身上,他早揭竿而起了,不知道王玉儒怎么能听得那么服帖和认真。
“趁着开学之前这最后两天,”胡润妮面相都变焦躁了,“赶紧的约出去聊聊。”
王玉儒恭敬地笑了笑,没有应声。
窝在沙发上摆弄新电脑的翟悉啪一声合上了笔记本:“早聊过了,不合适。”
这一声成功把自己卖给胡润妮当攻击对象,说让他上大学也赶紧自己找个女朋友,别跟他哥学,木讷死了,到头来还得让她这个老母亲操碎了心。
翟悉不同于王玉儒的温驯,他一不服气就犟嘴,麻雀对乌鸦,唧唧咋咋的就要吵起来。
最后还是王玉儒出面,把随时有可能在火气头上抛出一句惊雷的翟悉拉回了屋。
“真是大开眼界了,高考前打死都不让谈,刚考完,就要我立马给她变出来个儿媳,”翟悉直接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胸,“我也就是看她不能动气的份儿上,才忍着没跟她出柜。”
“嗯,”王玉儒拉过来椅子,坐在他对面,“你做的很对。”
翟悉被这么一夸,愠意欻一下被铲去了大半。他松开束在胸口的手,撑着床沿往前趴了几分:“你说,妈要是知道,我不仅是同性恋,还把主意打到你头上,她得气成什么样。”
“哦,”王玉儒好像要笑,“所以你就为了气她。”
“哎呀,你别,”翟悉给自己说不好意思了,他略感不安地挠了挠额头,“你别这样想啊,我要是为了气她,直接出家不比这来得容易……”
王玉儒方才有多害怕翟悉情急之下出柜,现在就有多担心他脑子热糊涂了说浑话。
所以王玉儒利索地起了身,抬手在翟悉头上按压似地拍了拍:“知道了,我不那么想。”
没料到这样简单的安抚却有奇效,翟悉仰着头笑,额前的碎发都跟着翻天了,炸炸的很可爱。
王玉儒没再理他了,拿了本书坐在桌前看。偶尔翟悉会问他些大学的事情,他才会旋过身来讲些经验。
其实不消翟悉直说,他也能体会到,这个即将挣脱庇护走往广阔天地的少年,心里藏着很多的不安。
越临近开学,这种感受就越明显。
尤其是有天晚上,翟悉靠在床头,勾着胸口的玉摩挲,摸得那样留恋不舍。一想到那块石头别有所指,王玉儒就有点难以忍受,他无声地呼了口气,偏过头来劝解翟悉:“不用想太多,大学和高中很像,很快就能适应的。”
翟悉不痛不痒地应了声,隔了半晌,他忽然问:“哥,开学之后,我是不是隐瞒自己的性取向更好一点。”
高中时翟悉性情过于张扬,从不伪饰自己,却也因此招来了太多了冷眼和嘲讽,尝过人言苦涩,他现在有些怕了,尤其喜欢的人还是他哥,他不想让脏水顺着自己浇到王玉儒身上。
“不用隐瞒,不主动去说就好。”王玉儒看着他轻轻拂过石面的手指,说道,“大学虽然比高中开放,但也是鱼龙混杂,适当藏一点拙会好过一些。”
翟悉点点头,松开手指,往下缩了缩,躺在枕头上。
“哥。”翟悉看着王玉儒,喊他。
王玉儒抬了抬眼:“嗯?”
翟悉盯着王玉儒的嘴唇,看了会儿,最后转开眼,默了几声才说:“没什么。”
空调的冷风撕扯着沉默,同一张床上,挂着兄弟头衔的两个人,呼吸声都有点不合时宜地重。
翟悉又把目光拽了回来,声音再也划不清界线:“哥,我就快开学了。”
“嗯,后天我开车,”王玉儒轻飘飘地答说,“跟妈一块去送你。”
见分别被他说得那样轻描淡写,翟悉心里淅淅沥沥的,他没有说话,慢慢探出了手,在快要碰到王玉儒时,被他哥一个猝不及防的扫视给吓了回去。
“你……”翟悉扯了扯嘴角,笑得那样不甘,“夏天都要结束了,你的冷静期还没过去吗。”
王玉儒眼睛垂落着,声音也没有很大:“才刚说了,不要想太多,好好准备开学。”
“……”翟悉翻了个身背对着王玉儒,又憋了好一会才应声,“行吧,先这样。”
可能在翟悉的潜意识里,开学仿佛是什么东西的里程碑,越临近这个时间节点,他脑子里的思绪就越是缠绕不开,折腾了他一晚,好不容易睡着了还做了个王玉儒跟一男的一起看两性动作小电影的噩梦。
他揉着酸疼的脑壳坐起身,再怎么努力去想,也记不起那个坐他哥旁边的歹人长什么模样。
旁边的半边床是空的,他抓着头发起身,走出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