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办,胡润妮是在用生命跟他较量,他从入场起就输得一败涂地。
翟悉感觉很悲伤,却挤不出一滴眼泪来,只是这样空洞无力地看着他哥。
两分钟后,王玉儒站起来。
“翟悉,你有破局的勇气,但是你也得有待在局里的毅力。”
他走到翟悉身边,像个想表示亲近却技巧拙略的大哥,生硬地拍了拍翟悉的肩。
翟悉依旧惘然地呆立着。
王玉儒从他身边错过,走向厨房:“楼下有卖生蚝的,我买了点,一会烤给你吃。”
烤生蚝。
他哥欠他的烤生蚝。
本来已经瞒骗过去的内心突然酸成一颗柠檬,翟悉用手掌根部抵住眼睛,泪水却还是无所逃遁地渗了出来。
不想被王玉儒撞破,他在哽咽声溢出之前,转身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王玉儒烤的生蚝很好吃,还撒了粉丝和蒜蓉,翟悉被低沉的心情吞噬掉的那部分食欲,在爬到餐桌边尝了一口后,再次被色香味唤起。
吃完饭翟悉自觉去打开了电脑,王玉儒收拾完餐桌进来,他正在查看地图。
王玉儒拿纸擦了擦手,坐在电脑前,操作的同时,一并跟翟悉分析填报的这些院校专业。
“后面这些都是保险起见,”王玉儒用鼠标在首行指了下,“你的成绩第一志愿就能录取。”
鼠标的落点是,東央第一医科大学,临床医学。
这个位处東央省南端边陲之地的学校,让翟悉心烦意燥。
他刚查了查地图才知道,两地相距三百公里,火车四个小时,高铁俩小时,开车的过路费都要一百多块。
“要不把乔天医学院加在最前面吧。”他脸色不悦道。
王玉儒面无表情地看向他:“那是个专科。”
翟悉:“……”
无能为力这个词在他脑子里一次又一次地闪现。
原本选乔天财经大学就是为了钩织出一个关于他和王玉儒的美好未来,现在梦境碎了一地,竟还不如读高中时了,至少那时还能借着送东西或者打球的理由见到他哥。
他不想接受这样的结果,所以把最后点击保存确定的机会推给王玉儒,就好像这样,他就不用去承担两个人之间有缘无分的现实。
王玉儒做完一切后关上电脑,翟悉抬抬眼,有的话卡在喉咙里想告诉他哥,但凝噎几秒,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站起来默默走回了卧室。
木已成舟,他不得不蹚进这条河。
太多的力不从心。
这天夜里翟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近来发生的事,一夜未眠。
接下来几天翟悉也不在状态,始终提不起情绪来,胡润妮进手术室的时候,他也像叫狗挝了脸一样,板得冷酷无情,也就在看到她装完心脏支架顺利平安地走出手术室时,眉眼才稍微舒畅了那么一下。
胡润妮手术做完又住了三天院,情况稍有稳定,立马卷铺盖回家了。她血脉里就有躁动基因,根本闲不下来,住院这周简直快要憋死了,出院第一天就在公司里四处奔忙,她手下的保洁于心不忍,明知严禁行贿,却还是带了家里熬的乌鸡汤私下给她。
汤用保温桶盛放,撬开一条细缝,肉鲜味就蹿满了鼻腔。前两天住院,王玉儒变着样给她做补食,胡润妮吃得有些腻了,就提着桶送到翟悉辅导班,让他匀给老师们喝。
“做领导一定要时不时地给下边人施点儿小恩小惠,”胡润妮摆出自己保洁主管的架子,给翟悉传授经验,“这些人啊,都不念你的大情,就贪这些小便宜。”
翟悉用的不是这一套处事标准,就懒得理她,含混两声继续鼓捣刚买的打印机。
坐了会讨了个没趣,胡润妮拍拍屁股朝外走:“那你忙吧,汤趁热喝啊,你也尝尝。”
“哎,”翟悉在她即将踏出辅导班时突然转身叫住她,喉头滚了两下,最后说,“你记得按时吃药。”
胡润妮脸上浮现出若即若离的笑,她应了句什么,翟悉没听清,只是在那一瞬间,他好像在满地的恨意里炼出来那么一丝糖。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翟悉做了个名叫怅然的深呼吸。
他对胡润妮的爱和恨都不纯粹,付出与伤害缠成死结,谁也解不开。
身为管理层的胡润妮,把她对待工作的强势态度平移到了家里,给他带来了许多高压噩梦,但仅从胡润妮做事上来看,无疑是周密利落到无可挑剔,给翟悉带来的鸡汤,还配备了几套一次性餐具,翟悉在课间把仨师哥聚起来喝汤,杨子烁还拍手感叹福利待遇真不错。
翟悉给他仨都倒满了,自己盛了小半碗,在一旁陪喝。
“哎哟,”杨子烁刷着朋友圈,突然激动地吆喝,“今年的人工智能自动化大会在?岛举办唉。”
“我去,?岛!今年去开会的可有福了——什么时候?”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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