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有期末考试吗?”
“我没有了,”王玉儒说,“这学期就俩水课。”
“水课就不用考试吗?”翟悉问。
“考核,写个论文就行,”路过减速带,王玉儒轻声提醒,“坐好啊。”
“嗷嗷。”翟悉把头往回缩缩,通过减速带后,又突然惊醒似地绕过王玉儒的腰往他后脚跟上去看。
王玉儒今天穿的短袜,嵌在高帮的运动鞋里面,后脚跟的地方被磨得破了皮,拇指大块的红肿里渗着清晰可见的血。
翟悉赶紧锤了王玉儒两下:“哥,你脚腕被磨破了。”
“忘穿长袜了。”王玉儒说得云淡风轻。
“都往外淌血了,你不疼啊?”翟悉说。
王玉儒还是那副无关紧要的态度:“没事,不用管它,几天就好了。”
虽然王玉儒不在意,但后脚腕的那块伤就像悬而未决的一把剑一样吊着翟悉,到汉堡店,王玉儒去点餐,翟悉丢给他句“我随便”,就闷头出门找超市买创可贴去了。
买完创可贴回来,刚要推门进店,他又仿佛发现什么新大陆似地退了出去。
店门上贴着一张兼职招聘。
翟悉窃喜,立马把联系电话给拍了下来。
他出去这趟有些久,回来时餐已上桌,翟悉坐到王玉儒对面,往餐盘里仔细一瞧:“怎么点这么多炸鸡块,热量也太超标了吧。”
“新店活动,”王玉儒把插好吸管的可乐放在翟悉右手边,“吃不了的带回家给妈尝尝。”
“嗯。”翟悉应声,低头拆创可贴包装盒。
“去买什么了?”王玉儒听着声音没抬头,撕开薯条盒子挤两个人用的番茄酱。
“让你自己弄弄磨的那儿是指望不上了,我先替你买好,”翟悉撕开一片捏在手上,伸腿驱了驱王玉儒的脚,“抬腿抬腿。”
“创可贴啊,”王玉儒愣了愣,忽然之间就咧着嘴笑了,他放下挤空的番茄料包,抬手向翟悉摊过去,“给我吧,我自己来。”
翟悉扫了一眼,直接抬脚把他哥小腿勾起来担在自己大腿上,偏开头解释:“你手上沾上番茄酱了。”
“没事,我擦擦就行。”王玉儒拔腿往回收。
“别动。”翟悉皱着眉喝令,说完也觉得自己太过莽撞有点紧张,但王玉儒确实没再动了,小腿很实诚地搭在他眼前,匀称好看的腿肚被压着,隐隐修出胫骨的轮廓。
忽然间紧张就变了调,朝巨浪翻滚的惊喘里奔涌不息。
他倒吸一口气,把鞋后跟推开一点,露出来全部的伤口,然后适度弯下腰来,小心地给王玉儒贴好。
“我没戴眼镜看不清……”他直起来后背,低着头看王玉儒的脚腕,停了两秒才说,“那只脚。”
王玉儒换了另一只脚放上来。
我靠。
我靠靠靠靠靠。
太听话了吧。
翟悉也不知道自己在震颤些什么,悸动的心都要闯出原野了,就连撕新创可贴的手指都有点发抖。
抖归抖,他贴得很小心,这只脚的摩擦面有点大,他又撕了一张创可贴,把伤口整个包住。
第二张刚贴完,王玉儒就放下了腿,指着洗手池偏头示意:“去洗手吗?”
翟悉应声,把创可贴整盒丢给他哥:“剩下的你拿着,伤好之前记得贴。”
然后也没敢看他哥什么反应,扭头就走了。
洗手的时候翟悉一连偷做了五个深呼吸,才把那些无绪的杂念给压了下去,回来坐下捞起汉堡就大口猛吃。
王玉儒跟他说谢谢,他还懵了一下。
“看到了吧,我记恩的,”翟悉没事找事往自己脸上贴金,“可不会让你白对我那么好。”
“嗯,知道了。”王玉儒吃着薯条笑起来。
新店大促销果然给力,两个人都吃了十分饱也没吃完,剩下的鸡块翟悉就全都打包捎回家。
王玉儒骑车送他去地铁站,还有一个路口时翟悉突然很是不舍,傍晚的暮色这么美,不和王玉儒一起欣赏简直是浪费人生。
他扯扯他哥的衣角:“哥,我不想坐地铁了,你直接送我回家吧,路上兜兜风。”
“行,”王玉儒往电表上瞥了眼,“电还够。”
于是计划外的事情就发生了。王玉儒载着翟悉在这个满是过客的城市里蹿行,古城外三圈已经堵势渐显,他们就从纬路绕到经路,追往落日的方向。
路上翟悉看什么都很有兴趣,公交车的序号怎么排的,奶茶店为什么都开在一起,为什么景点现在都不限流了,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想起来什么就跟王玉儒聊什么。王玉儒无愧于他学霸的title,简直就是个行走的GPT,翟悉问他的他基本上都能解答个七七八八。
骑车的话,行程就被拉长了,天色默默黑下来,他们才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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