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个地方,不远。”
翟悉迫不及待地撞了撞他肩膀:“那快带我去。”
路过超市,王玉儒进去买了两瓶饮料和一包纸,就带着翟悉绕着学校来到了南墙的外侧。
正好是饭点,外卖街也涌进来不少的学生,给油烟厚重的小巷注入了一丝带着青春气息的热闹。翟悉没记得这边有能坐的地方,他越走越怀疑王玉儒是不是失算了,再走下去也是消磨时间,要不干脆跟上次一样蹲墙角速战速决得了。
翟悉刚想发问,王玉儒突然转了个弯,钻进一条比肩宽点儿的小窄道。
“我靠,这还有个缝。”窄道里灯色偏暗,翟悉快走几步,紧跟在王玉儒的背后。
穿过一间房屋的长度后,来到一条相对安寂的胡同。
他们刚来的这一侧还有些外卖门店,对侧却是厚重冰冷的墙,翟悉认了几秒,猛地反应过来这是沿街商铺的背面。
“那边。”王玉儒指了指一排歪七扭八的桌椅。
翟悉瞧见有个身穿某外卖平台统一服饰的人正坐在那儿,瞬间明白了这些桌椅安设在这里的含义。
——给那些匆忙赶路的外卖员们一个歇脚吃饭的地方。
不过现在是送餐高峰,所以这里还略显冷清。
“你怎么知道有这么个隐蔽的地方?”翟悉用脚勾了个椅子坐下,拆开塑料封膜开始吃饭。
“有次给你送东西来早了,”王玉儒在他旁边坐下,“随便走走,就发现了这儿。”
“那得是来得有多早,”翟悉笑了笑,“给我送东西是个苦差事吧?”
“还行,”王玉儒说,“当出来散心了。”
“你今天跑来给我送饭也是为了散心吗?”翟悉低着头,眸光也沉沉地落在眼底。
“差不多吧。”王玉儒拧开饮料喝了一口。
翟悉不说话了,吭哧吭哧吃起炒米粉来。他吃得有点猛,但绝不是负气,虽然想到自己只是王玉儒的一个理由而非目的时,内心还是隐约会有点不愉快。
王玉儒按照翟悉的喜好点了中辣,翟悉吃了没几口就有要涕泗横流的征兆,他吸了吸鼻涕,纸巾就立马被王玉儒递到了眼前。
“你该不会是特意给我买的纸吧?”翟悉拿纸抹了抹嘴,拧开饮料灌了一口消辣。
王玉儒不经意地弯了弯唇角:“就是给你买的。”
翟悉很受用,眨着一双星星眼看向他哥:“你想得真周到。”
王玉儒看了他一眼。
翟悉挑挑眉,夸他:“细心,会照顾人。”
王玉儒的嘴角似有若无地牵扯了那么一下。
见王玉儒还是木木呆呆的模样,翟悉心血来潮,把头蹭过去,拿筷子在空中点了那么两下:“哥,你这么好,怎么还没找着个女朋友?”
应该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王玉儒喝水的动作稍有卡顿。
“随缘吧。”王玉儒随意地说。
“随什么缘?”翟悉感觉他哥和余停是一个调调,登时被说教之神附体,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你们怎么都这么被动,现在是什么社会了,到处讲求速度和效率,你得争取啊,不争不抢就只能吃些烂菜烂叶,多没劲儿。”
“你还挺懂,”王玉儒的眼神中带了点刮目相待,“经验很丰富?”
“你就没必要扒我黑历史了吧?”翟悉吃着米粉笑破了音,“我什么都给你说,你都知道啊。”
王玉儒面露诧异:“就只有……”
“对啊,”翟悉辣得一连擤了两次鼻涕,眼角像染了层红,“往者不可谏。我是说以后,就比方说我喜欢你师哥,那等我高考后,就肯定要追到你学校对他开展全方位的爱情攻势。”
王玉儒轻轻地摇着头笑起来。
“你别不信。”翟悉笃信地盯着他。
“信,”王玉儒说,“但是先全身心准备高考。”
翟悉刚说到风花雪月又被强行拽回苦逼现实,精气都被霜打掉了一层,焉下头去,闷闷地来了声:“那肯定的。”
吃一顿新疆炒米粉,翟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呼吸都是滚烫的,在返校路上,翟悉青蛙叫一样连说了好几遍“辣死我了”,讹着王玉儒又给他买了个雪糕。
王玉儒还真是忙里出来偷个闲,送他到校门口就接着扭头走了,面容并不松快,倒像是有什么突发事件亟待处理。
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了。
不过翟悉也没为这事儿费神,他胳膊又没那么长,管不到他们東央大学那儿去。
回到学校就是按部就班的三点一线。
二模考试结束后,学校里的死气更重了,就连小嘴叭叭个没完的张钦都不爱说话了。翟悉终于落得个清净,学习效率达到史上新高。
这种利滚利的学习方式终于在出成绩的那一天有所崩盘。
龚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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