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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悉埋头解题,就抛了俩字给他:“嗯。滚。”
陷入沉思时的翟悉眉头紧锁,看上去带着凶狠之气,余停自知招惹不起,拍拍翟悉肩膀鼓励说“你学吧”,然后老老实实地从教室后门溜出去吃饭了。
教室里的多媒体是没有电子资源的苦逼学生们接触网络的唯一途径,晚自习下课后,班里网瘾最强的少年——人称“网管”,就会雷打不动地坐在主机前,咔咔咔地操纵着鼠标。
翟悉正专注地做着往年数学压轴题,只听见周围一片躁动,紧而随之的是男生们连成一片的起哄声。
他抬了抬眼。
许多男生勾肩搭背地围在电脑前,好像在钻研什么绝世珍宝。
瞥了眼表,也差不多该出发了,翟悉扣上练习册,离开之前顺道伸脖子往那撮人聚集的目标上瞄了一眼。
看到画面后他迟钝了些会儿,才意识到这些个男生团在一块是为了看那种两性擦边戏。
聚众发情啊,难怪有一股骚了吧唧的臭哄味儿。
翟悉扭头正要走。
该死不死的网管看到了他,还满嘴戏谑地当众说:“哎翟悉你别走啊,怎么了,这个不合你胃口?”
立马有人接话:“翟悉得看胸肌猛男,力气大的那种才能满足他。”
随即周围响起一阵猥琐的笑,其间还夹着几句不带好意的调侃。
“那给他找个国外的基佬片。”
“用不到咱们给他找吧,他回去肯定早就不知道看过多少了。”
“就是啊他对象都谈过,保不准早被人那什么过了……”
“……”
操了个蛋的。
要是自控力再差点,翟悉早就已经口喷莲花了。
他喜欢什么样的还远远轮不到这群不要脸的□□驱使物来评判。而且,妈的,最让他胸腔膨胀的是,这撮狗屎蛋子似乎一致把他看作情爱关系里的下位者,并摆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理所当然地用低成本低代价的言语行为来嘲讽和戏弄他。
啊西,谁来给这群只知道二进制的白痴们科普一下0.5。
如果放在平常日子里,翟悉肯定要揪着这伙人大开嘴炮,但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只好先放这群傻逼们一马。
“……”翟悉咬着牙根发话,“别他妈整天装个墙面搁脸上,管好你们自己吧。”
他说这话挺响亮的,说不上不卑不亢,但震慑力十足,以网管为中心的一伙人纷纷向他投来呆滞的目光。
翟悉没有继续搭理他们的欲望,他嗤了一声,转身大步流星走出了教室。
无所谓。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那么多丑八怪,别看他们就不会恶心到自己。
而且,恶毒的声音无处不在,他早就听得耳朵起茧,见怪不怪了。
抵达南墙之下,翟悉熟门熟路地爬上双杠,撑上石台的手被石子儿硌了下,他“卧槽”一声,趴在墙头上猛一顿搓手来缓和疼痛。
“怎么了?”
翟悉循声抬起了眼,王玉儒正站在店门外光影交错处,夹着香烟的手指划过裤面,像偷了钱要藏起来似地背到身后。
但在他面前,那团刚吐出来还没散尽的白烟说明了一切。
翟悉笑了,直起身子冲王玉儒挥手:“刚刚压着小石子儿了。哥我的书你找着了吗?”
“嗯,”王玉儒起范儿准备扔东西,“还有吃的,都在包里了。”
“等下,”翟悉感受到肚子向他传来的饥饿信号,于是放眼整条外卖街,看到还有很多家店面依旧灯火通明,就放心地随手指了指,“哥,我饿了,你去给我买点吃的。”
王玉儒手臂缓缓落下来,停了那么小一会儿,他无奈地摇摇头,扔掉烟头踩灭,然后一脚驱到下水道盖板的缝隙里。
“煎饼果子OK吗?”王玉儒接着解释道,“带汤的没法扔上去。”
翟悉对吃的从不挑剔,爽快地答应下来:“行,让他多给我加点辣椒。”
“好。”
王玉儒答应下来,转身朝煎饼果子的小店走去。
巷子里的空气带着股地沟油味儿,闻起来就让人想到粘腻的胶水,王玉儒不是很喜欢这种过饱和的气味,刚才抽烟还能盖过去点儿,现在迎风走起来,肺里就又被油脂给填满了。
他把呼吸放缓了些。
忽然身后响起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王玉儒脚步微顿,呼吸完全凝滞住。
“哎呦我靠啊,脚给我震麻了。”
王玉儒回头,看到了艰难地向他挪来的翟悉,此刻正一脸苦相,拖动双腿的样子就像在拽两根假肢。
“你——”王玉儒张口刚要问,翟悉就一嗓子哀嚎起来:“我脚还在吗?我的脚是不是摔断了?怎么一点也动弹不了啊!”
翟悉走出了拔萝卜的气势,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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