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家人的惨叫声在耳畔炸裂,鲜血溅了满脸,可Beat的眼神空洞的纵观这一切,却并不感到恐惧,因为他尚未理解恐惧的含义,只觉得地面上那滩血泊中倒映着的脸庞,既是自己,更是未来更甚于父亲的模样。
这一切的一切,让Beat彻底沦为杀戮的信徒,他加入DT组织,不惜被剜去一只眼睛,疼痛的感觉令他觉得刺激,令他的肾上腺素飙升,他越发迷恋上了一切会呼吸的生灵在彻底断气之前的垂死挣扎、那瞳孔剧烈收缩的丑态。
杀戮不过是一场游戏,他既是玩家,更是掌控全局的主导者。
此刻,柬埔寨附近的襄疆口岸,金恩酬与Beat相对而立,两人寒暄几句,话题很快转到生意上——
“上个礼拜这批货就想给你送过来,可你人不在襄疆,你手下说你去藏市了?”金恩酬点了一根掺了粉的烟,也递给了Beat一根,旋即开口问道。
Beat 点着烟,淡淡道:“这几天我都在日喀则,昨天才抽身出来。”
金恩酬心领神会,关于“圣教”的事情,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深谈,自打印度那批雇佣兵被警方尽数缉拿过后,Beat便一直在寻觅新的填上,但信奉圣教且追随至「无人之境」的信徒数不胜数,却老弱病残居多,质量属实不高,送去充数也不中用,一百个人里能有二十来个壮丁都算多的,这也令Beat着实头疼了一把。
他秘密联合顶级黑客,在巧妙规避了警方的前提下任由“圣教理念”发扬光大,并随机种植木马在群众的手机里,射程范围瞄准三类人群:1.夜生活丰富的年轻群体,平均10个之中能挖出两三个瘾君子;2.年迈无知的老年人,防范意识低下,便于对其实施网络诈骗;3.做生意的商业人士且已经功败垂成的倒霉鬼,这类人群要么蠢蠢欲动实行风投却缺乏资金,要么因欠下巨债而选择贷款,诸如此类人群多半会在极度缺钱的时候轻信网络借贷平台那一条条极具诱惑力的广告。
Beat玩的一手“一箭三雕”的绝唱,就连金恩酬都对其佩服不已。
金恩酬从手机里调出「顶楼自焚情侣」的头条新闻递了过去:“最近城里那边查这案子风头正盛,你别太明目张胆,当心有条子混进来。”
Beat看都没看,直接吐了嘴里未吸完的烟头:“目前没看见什么可疑的,那群人都信奉我,一口一个“圣宗”,简直愚蠢又可笑,不过他们的命脉和命,都掌握在我手里,就算有条子混进来也没关系,里边能用的人早就被我挪去印度了,日喀则那个小破基地,端了就端了。”
奴役与牲口无异,用则留,不用便弃,在Beat看来,「无人之境」里本就不该有活人的气息。
金恩酬深知Beat此人行事果断、行动迅速,他仅需依照Beat的要求,差遣麾下的「贩童团」将拐骗到手的未成年儿童送至指定DT位于缅甸的实验室里,随后便能获得丰厚的报酬,至于那些孩子们的命运,无论生死、健康与否,都与他金恩酬皆无瓜葛。
Beat思衬片刻:“就明天吧,缅甸那边现在不好入境,条子已经盯上了,现在还能钻个空子,过段时间更难。”
金恩酬眯着眼,心里是不情愿的,毕竟要把人从襄疆给运送到缅甸这段路可不近,但没人会和真金白银过不去,他顿了顿,随即点头道——
“成,我想办法明天就给你把人塞进去。”
是恶魔吗?不过是一群另辟蹊径的商人,他们似乎更加精明,以欲望为资本,拿灵魂作筹码,在人性最脆弱的裂缝里兜售捷径……
当贪婪的警铃在地狱的天平上被摇响,魔鬼的契约便成了最诚实的买卖,光明与黑暗的界限,终究不过是账本里一道潦草的墨痕。
送走了金恩酬后,Beat瞥了一眼手机,发现有三个未接来电,均来自同一个人——
他给One回拨了过去,一秒钟便被接起:“老大,你在哪?我回越南了,Laura说你这段时间一直都不在基地里。”
“前段时间去日喀则弄雇佣兵的事,今天到襄疆给钩子(J)送钱。”Beat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明天就回越南。”
对方闻言,语气泛着担忧:“袁喜折了个跟头,货丢了,还被条子给盯上了,我让佘淳最近先消停一段时间……”
“知道了。”Beat忽然笑了一下,“每次都是你最谨慎,到最后屁事没有。”
“谨慎就是为了以防万一。”One顿了顿,“你那边安全吗?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一听这话,Beat笑得更厉害了——
“越不安全就越安全,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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