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二口重重地叹了口气,十六夜没由来有点紧张。她抹了抹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总觉得有种没由来的心虚。
“前辈,你生气了吗?”
其实她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发言挺笨蛋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没忍住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二口瘪着嘴,一声不响。
换做平时,这时候他应该已经发出吐槽或者抱怨了,可估计是现状实在太棘手,悻悻地堵住了他的嘴,害得他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除了叹气就只能叹气,努着嘴皱眉的这副模样可是十六夜从来都没有摆出来过的表情。
“前辈……二口前辈?”
她往二口面前挥挥手,仿佛他是个视障人士。
姑且算得上是好消息的消息大概是,这两下仓促的挥手很成功地抓回了二口的注意力,只是他看起来还是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
“我们应该不会换不回来吧?”
他嘀咕着。
总觉得该是自己发出这番抱怨的,没想到却被二口抢占了先机。十六夜无奈地承担起了安慰者的角色,说出的每一句话既是在安抚二口,也是在宽慰自己。
“不会的不会的,这么玄乎的事情怎么可能持续一辈子这么久!”她装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说不定再过两个小时,我们就能换回来了!”
二口抬起眼皮:“为什么是两个小时?”
“唔……我随口说的。”
“我想也是……”
他又开始叹气了。
还以为他又要开始怨声载道——要是又开始抱怨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呢,十六夜好苦恼——没想到他已经在悄无声息之中抵达了悲伤的五个阶段中的终点,即接受现实。
“算了!”他一拍大腿,用最不甘心的表情咬牙切齿地说,“既然问题已经发生了,就得想办法应对才行——就算只交换两个小时也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哦……”
十六夜茫然地眨眨眼,其实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只忍不住想,前辈不愧是前辈,不枉他比自己多接受了三百六十五天的细雨和风,接受能力比她强多了。
在她努力接受现实的期间,二口已经站起了身,走到全身镜前捋顺一头蓬松的短发,又抬头瞄了一眼时钟。“要错过早上的排球练习了……”他小声嘀咕。
“桐生。”二口转头问她,“你们社团早上没有训练吗?”
“没有。今年我们的训练强度降低了一点。”
“哦……”这倒是不错,“对了,你参加了什么社团来着?”
总觉得以前听她说起过,可惜二口完全忘了个精光,好在十六夜本人倒是也不计较这点不上心,很坦率地——甚至有点小小骄傲地说,自己隶属于白鸟泽女子游泳部。
“诶……游泳……”
二口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僵硬了,几乎快要结巴,怎么看都不对劲。
只花了一秒钟,十六夜就想明白这算怎么回事了。
“前辈,你不会……”她胆战心惊,连音量都一点一点降低了,“你不会是,不会游泳吧?”
二口瞬间绷直了后背,僵硬的脸上拉扯出更加僵硬的笑容,看得十六夜快要冒出恐怖谷效应了。
“我怎么可能不会游泳!我只是——只是——”
“‘只是’?”
他忽然背过身去,镜子里却映出了他尴尬到无以复加的表情:“只是……上一次游泳是小学。”
……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十六夜忍耐着做算术的冲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了,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安慰一下前辈比较合适。
顺便,二口不会游泳这件事,也让她意识到了一件重要的大事。
“没事的,前辈!”她攥紧拳头,耳朵已经红了,“我也不会打排球!”
这话花了两秒钟才钻进二口的耳朵里,然后他又花了两秒钟才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你不会打排球比我游泳很烂这件事更糟吧?要是放学前还没能换回身体的话,你就要代替我参加排球社的训练了,不是吗?”
“呃——”十六夜挠挠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只能笨拙地笑笑,“好像是哦。”
二口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再说了,你不是桐生八的妹妹吗,为什么不会打排球?”
十六夜感觉自己被狠狠戳中了痛脚。
“没、没人说哥哥会打排球妹妹就一定要打排球啊——二口前辈的妹妹难道就会打排球了吗!”
毫无根据的事情被她说得理直气壮,甚至越说越来劲了。
“而且我是平等地对所有球类运动都很苦手!嗯,肯定是因为阿八偷走了我在球类运动方面的天赋,所以他才能成为全国三大王牌的!”
远在九州的桐生八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喷嚏,然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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