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撒莱恩凝视着祂的新娘,微微眯起眼睛,不禁想起了那本培养方案上草草结课的基础魅惑学。
诺缇就去上了一天课,回来后他自豪展示着课程老师的蹄印,可当耶撒莱恩问他课程内容时,他又含糊带过,避而不谈。
现在想来,恐怕是无师自通。
就像现在,那双宝石般的红眸眸底万分情绪流转,仿佛一盘浓郁热汤,两侧已摆好了餐具,诱人啜饮,但真正入口时就会发现调味以苦涩为主。
耶撒莱恩嘴角微微一扯,托住小羊的大腿,将他整个抱起。触手轻轻掀开他的睡裙,令祂可以看清小腹处的水瓶淫纹。
水瓶中三分之二盈满,鉴于祂昨天喂了一天,这只小羊不可能挨饿。
祂还记得这只小羊哭花了脸的模样,被强行喂饱后浑身发颤,哽咽着缩回了尾巴,幽怨地盯着祂。而现在,他却是又开始了索求,显然不太对劲。
触手放下睡裙,绅士般未触碰那处肌肤,祂婉拒道:“亲爱的,你还在难过,你其实不想吃。”
“喂我。”
诺缇眼尾泛红,眨眼间眼眶渐趋湿润,哭是哭不出来了,只是出声带了点泣音。
耶撒莱恩拆解不了他的情绪,祂无法像之前那般游刃有余,百般花样地用新衣、美食、出行哄他,头一次像个人类般开始笨拙地疏导他,落实到行动上就是多余的强调:“亲爱的,彼恩,亦或者是日丹的死,不是你的错。”
诺缇只是低下头,这样的安慰似乎不起作用。他现在就像是只被突来的冰雹打懵了的羊羔,这次睡了很久,多半因为排挤不了悲伤,这汤炖得过于久了,所有食物都烂得化作了苦水。
太苦了,应该撒点糖。
祂搜寻起甜的调味料,转头看见了窗外许久未修剪的盆栽,便抱他到窗前躺椅坐下,外面是他们精心布置的小院,石头围起了青苔,盆栽里栽着几株长得歪歪斜斜的枯树衩,不太美观,但祂的新娘偏说它长得像自己的触手,当时和祂争论着就开始笑了起来。
触手们纷纷攀上了窗台,隔着窗户模仿那些歪斜的树杈,像人一般挺胸收腹,结果却是严丝合缝。
祂的新娘怔了怔,眼睛一亮:“你看,我说过很像。”
触手们的逗弄起了作用,他的嘴角微微弯起,靠在他的怀里沉默半晌,渐渐敞开心扉:“耶撒莱恩,耗尽惰性的时候,我的意识沉入了我的神国。”
“我睡了大概有十天?我一直在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彼恩死前我触摸到了他的回忆,他从诞生下来起就没有找到过自己的本源,进入浅滩后不久就腐化了,在我来到阿庇斯前他其实就已死去了。”
“我知道的,死亡对他而言是最好的解脱,我知道的,费劲心思栽下的种子,可能也是会腐烂的,我知道的……但我还是很难过。”他埋进祂的颈窝,缓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他曾给予我真心,养分在我经络中流淌,他的死亡像是抽出了那条经络,伤痕或许很快能愈合,但痛感迟迟未消。”
诺缇倾诉的时候,耶撒莱恩不动声色地让触手弹开那些灰暗的粒子,祂知道的,祂的新娘不会因为这种挫折而一蹶不振,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走出来。
那么祂能做些什么?
祂能为祂的新娘做些什么?
越是驱散那些粒子,祂的欲望越是鲜明,祂想让祂的新娘永远快乐幸福下去。
“亲爱的,这里对我限制太大了,我也不想让你那么难过的。”祂将他搂紧了些。
“哈哈,耶兹,你怎么也会自责,这和你无关……”诺缇从未看过祂这副反应,新奇极了,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冒出了新点子,一只手搭上祂的腹肌,“你能哄哄我吗?”
耶撒莱恩挑眉,祂随手一挥,触手们从神国里取出收藏,赫然是几排新鲜靓丽的衣裙,在灰暗为主色调的阿庇斯显得过于夺目。
“耶兹,我想看你穿。”
诺缇摸上了祂的腹肌,暧昧地摩挲。
“裙子?”祂迟疑片刻,探求对方的真心所想,得到答案后不禁发笑,“亲爱的,你可真是……”
诺缇抹了抹眼睛,作出哭颜:“你说好哄我的。”
耶撒莱恩一向对教堂相关的规定嗤之以鼻,更何况是那些面上正经私下不知所谓的圣职者,再说祂黑发黑眸,本就不适合过于亮丽的色彩,但祂的新娘如此要求,祂只能变换皮囊,拟态出了一套白底金边的圣职者制服,正是大地律法教会的样式,祂觉得那头白蟒知道后会吓得蜷成一团。
诺缇睁大了眼睛,迫不及待摸上了过于华贵的绸缎,这布料熠熠生辉,光滑柔软,手感很好。
那些悲伤的粒子暂时远去,耶撒莱恩抿起薄唇,微微侧头,星点暮色在眸中徜徉,带着一股年长者特有的慈爱和宠溺,浑身气质陡然一变,倒真像一位德高望重的神父。
诺缇喉头一紧,双腿跨开坐在对方大腿上,脸颊贴上对方的胸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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