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话……”耶撒莱恩沉吟了一会儿,试图不再那么克制,展露欲望蓬勃的一角,“祂的鳞粉会用作糖霜,虫足会用作蜡烛,薄翅会用作裱花,汁液会用作果浆,肢体会用作夹心,惰性会用作素胚……”
这只是想象,毕竟一位深渊陨落,可能会诱发天灾,撬动末日。
“不可以……”祂的新娘似乎已经因为那根碳烤虫足出了气,居然开始为那只小蛾子求情,“要是再来一次天灾怎么办?我不想再吃一次熔岩味鲨鱼了。”
“所以,亲爱的,请你允许我用其他方式来弥补我的过错。”耶撒莱恩低下头,想去吻哭得湿哒哒的他,却还是被扭头拒绝。
嗯,竟然还有别的指控?
好的,第三桩罪,闭门谢客。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救我,新兵训练所的时候,裸吊的时候,血月的时候,救济日的时候,下雪的时候?”他的手揪在自己胸前的皮囊上,指尖攒得发白。
“那些造就了现在的你。”
“没有那些,你并不会成为我爱上的诺缇。”
“但现在,你可以呼唤我,在你需要的时候,难过的时候,绝望的时候,你都可以呼唤我。”
“耶撒莱恩。”
祂的新娘似乎释怀了一瞬,主动呼唤自己的时候,那些混乱的粒子的轨迹也短暂地变得可以捉摸。
“要亲。”他撅起嘴。
“好。”
祂的新娘小小的一只,蜷在自己怀里,昂起脸,湿润的红眸里盛满渴望,谦卑地献上了自己的唇瓣。
祂从额头开始亲吻,沿着鬓角往下,轻咬了一下耳垂,摩挲过脸颊,再到嘴角。
祂收着牙齿,尽量不带上啃噬和吮吸的动作,是祂的新娘先微微张嘴,用那小巧的舌头轻轻舔了一下自己。
他邀请自己深入那温热又潮湿的口腔。
深吻中,祂品尝到一股酒味,明明刚刚自己已为他好好漱口,祂的新娘似乎又醉在这亲吻里。
“清醒了吗?”耶撒莱恩含着笑意问。
“没。”他被吻得晕乎乎,又贴上来,“还要亲。”
这次,缠上自己的不止双手双腿,还有一条从尾椎处冒出来的桃心尾巴。
魅魔会放肆地向他人展示那傲人精致的角,那殷红魅惑的眼,那毛茸可爱的羊蹄,唯独这条桃心尾巴会故意藏在流苏般倾泻而下的绒羽中。
这条桃心尾巴敏感而私密,摄食用的器官或许还会撒谎,但这条尾巴却不会。
“亲爱的,你爱我吗?”耶撒莱恩捧起那条尾巴,毛绒尾骨顺势绕上自己的手腕,桃心尾尖没入自己的掌心。
“你可以摸。”诺缇闷闷道。
“你爱我吗?”耶撒莱恩追问。
“你可以摸……”诺缇的尾尖微微发颤。
“我问的是,你爱我吗?”耶撒莱恩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你可以摸!”诺缇羞红了脸,尾尖不自在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讪讪收了回去。
自己的皮囊上顿时生出了霜冻一般的痕迹,祂的新娘眼尾泛红:“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能责怪我。”
这桩指控并不成立,耶撒莱恩从来没有责怪过自己的新娘……难道是在大象岛的时候?那时满山的菌毯把自己的皮囊吃了大半,祂怕菌毯侵入阿锵镇,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才警告了他几句。
“我不怪你。”新的触手替换了那处被霜冻污染的皮肤,祂用手轻柔地摸着他的头,“该睡觉了,被我抱着睡,好吗?”
“嗯。”祂的新娘也累了。
祂的新娘窝在自己怀中,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节制的耶撒莱恩等到第二天,祂的新娘在一阵慵懒的呻吟中睁开了眼睛,困惑地看着自己。
“耶撒莱恩,我怎么回来的?”
“亲爱的,你喝了很多酒,还记得昨天发生的事吗?”
诺缇摇摇头。
“你哭了好久,控诉我许多事,但最后接受了我的解释,向我索求很多吻。”耶撒莱恩越说嘴角越上扬,“哦,最后你还让我摸你的尾巴。”
诺缇:“……”
“亲爱的,你怎么钻进被子里面了?”
被子被他抢走,全卷了起来,堆起一座小小的柔软堡垒。
“亲爱的,不准逃避,你说过你爱我的。”耶撒莱恩没有去扯他的被子,只是浅浅地歪曲了一下事实。
“我没有说过!”祂的新娘悄悄将被子掀开一个小口,极力否认。
“所以,你都记得。”耶撒莱恩微笑。
诺缇:“………………”
好的,祂的新娘不肯出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