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苦半分香甜。
一只触手勒住了对方的脖颈,将其高高吊起,另一只触手折断了对方的双手和虫足,短时间内祂都无法再编排他人的命运。
耶撒莱恩知道,虽然乌弗凡瑟提的立场为“正神”,但祂会为了应对末日献上所有人类的命运。
“乌弗凡瑟提。”耶撒莱恩缓缓地吐出这个象征命运的名字,像是在不紧不慢地咀嚼祂刚刚失去的手,“我的新娘,叫做诺缇·瓦伦汀,你应该记住这个名字。”
“你忘了他已经向我许愿了吗?”乌弗凡瑟提嗤笑,“他可不是你的新娘,他是我的乖孩子。”
“祂最后呼唤的是我,而非你。你将他吊到高处,剥下他的衣物,把他送到别人的餐桌上。你的恶趣味令我感到反胃。”耶撒莱恩微笑着撕掉了乌弗凡瑟提的大衣,还吩咐触手将亚特斯地区的线吃得混乱,“你甚至不能回答我,他去了哪里?”
“他干掉了那头塞壬,最后见到他的是翻涌灾厄。”乌弗凡瑟提开始反省混乱的根源,“祂似乎对节点别有用心,游轮并未沉没,多半是你的新娘向祂许愿了。”
祂故意承认了诺缇还是自己的新娘,只为在自己面前诋毁他出轨。
耶撒莱恩冷着眼眸,放任蛾子从高处坠落进污泥中,摔得四分五裂,奄奄一息。
短时间内祂无法离开自己的神国,只能乖乖等待着惰性恢复。
“等等……等等……冷静,杀死祂只会加速末日的来临。”耶撒莱恩的语气柔和下来,但不像是在和乌弗凡瑟提对话。
“我的新娘或许只是落海了,在漂泊中还未苏醒……他会呼唤我的。”耶撒莱恩的触手吃掉了有关诺缇的情报,哼哧哼哧地在纯白的墙壁上耕耘,最终凿出了一道新的门。
若是祂没猜错,门的那边就是祂的新娘。
“我会怎么对待这次重逢?这是个好问题,作为一个失职的未婚夫,该如何面对对自己日思夜想的未婚妻,你会怎么做,我虚心学习。”
“戒指,耳钉,项链?我的新娘讨厌束缚。”
“哦……这样,好的,谢谢你,我会努力尝试的。”
祂在喃喃自语,打开门前竟然生出了一丝犹疑。
明明已经等不及了,为什么这时候反倒会胆怯?
他还愿意被自己抱在怀中吗?
祂打开了门。
小魅魔扑进了祂的怀中,哼哼唧唧,吐字不清,一会儿列尔语,一会儿泧语,大意是在骂祂抛弃自己而去。
祂的新娘的思念像蜂蜜一般粘稠又甜蜜。
这时候,应该吻上去。
哪怕自己会被吃掉。
……
诺缇记得自己坠海了。他从游轮上跳进了海里,坠入海里的一瞬感觉浑身的骨头都碎了,凌晨的海水又冰又冷,他被卷入了很黑很暗的地方,很快失去了意识,最后才随波逐流地被冲上了这里的沙滩。
灵性耗尽,惰性匮乏,纵使他已经下潜至深度四,超出了一般人类的范畴,还是会感到饥饿。
他穿过沙滩,来到椰子树前,匍匐在树干上,利用共感祈求它掉落一颗棕毛椰子。
砰——
这不是椰子坠地的声音。
而是一声枪响。
血花炸裂在他的身上。
他茫然地转头,看见了草丛中黑黢黢的枪口,随后才感受到刻骨铭心的剧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没有感知到任何恶意,好像对方理所当然地在攻击自己。
好痛啊,好痛啊,快逃,快逃,快逃……
生物的本能令他钻入灌木,枪声在他的背后连连响起,吓得他慌不择路地向植被茂盛的山里奔走。他被灌木擦得遍体鳞伤,最后倒在了一处岩洞。
“唔……咩唔……”下肢似乎失去了知觉,身体突然变得好冷,诺缇无力地倚靠着岩壁,发出几声没有意义的嘤咛。
“耶撒莱恩……”他呼唤道,不知道呼唤了祂多少次,仍是没有得到一次回应。
远处传来闷雷,随即天上落下大雨。
他的呼救被雨声淹没。
……
诺缇是被过硬的床板硌醒的。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发霉的天花板,说是天花板也并不准确,棕榈叶和麻绳搭成了临时屋顶,雨水正顺着空隙缓缓滴落。
“醒了吗?”
熟悉的声音,陌生的面孔,诺缇打量着对方的穿着,粗呢马甲,粗麻短裤,看上去像是一个渔夫。就好像冒险小说里,那些会救起遇难的主人公的善良渔夫。
可是渔夫为什么会有耶撒莱恩的声音?作为新娘的他,不会认错邪神的声音。
在他反复确认了这就是邪神的声音后,他好像看见了墙角的阴影中有什么在蛄蛹,应该是祂的触手。
所以,邪神在故意捉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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