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于监管的漏风小木屋当做了临时的家。
耶撒莱恩来后,前往木屋的客人失去了欲望,木屋里少了腐烂的尸体,腥臭的气味,恶心的□□,多了温暖的壁炉,舒适的床铺,果腹的食物。每当那位高位圣职者起疑时,埃撒克便说这是客人给予的报酬,以此成功隐瞒了耶撒莱恩的存在。
但新鲜感终究只会持续一时。
只不过耶撒莱恩未想过自己是先被嫌弃的那个。
“不好吃。”
耶撒莱恩一怔,触手们僵硬在了原地,宠爱祂们的粒子停止了流转。
埃撒克神情恹恹地咀嚼着那根粗薯,像是在嚼一滩烂泥,他注意到邪神的错愕,奇怪地问道:“耶撒莱恩,你真得觉得这东西好吃吗?”
耶撒莱恩看着那盘粗薯和炸肉球,那是祂亲自做的,配方来源于一个走投无路的厨师献给祂的“代价”。
耶撒莱恩讲述了配方的来由,惹得埃撒克忍俊不禁:“若是真得好吃,那个厨师怎么会落到向深渊许愿的地步?”
“确实,人类的味觉与我不同,是我疏忽了。”耶撒莱恩说着,触手们搭上了盘子,想将其倒掉,却被埃撒克阻止了。
耶撒莱恩难得困惑:“你说不好吃。”
“但这是你做的。”埃撒克并不介意,把盘子里剩下的粗薯和炸肉球一扫而空。
埃撒克看出了触手的低落,祂们羞于承认自己的品味不行:“你想知道什么才是对我来说算好吃的食物,就去金凤花学院的食堂看看。”
“是那些客人们说的?”耶撒莱恩质疑埃撒克的建议,祂知道他一直被束缚在这里,唯一能获取外界信息的途径便是那些客人。
闻言,埃撒克闷闷地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你挑食得像一位美食家,但却根本没有人性啊……”
“勇者的加护告诉我的。”埃撒克很快说服了无法轻易满足口欲的邪神。
“哦?”邪神再度被他勾起兴趣,“你有支配那份权柄的潜力?”
“很遗憾,我无法成为新的深渊。”埃撒克摇摇头,不自觉地双手相扣,抵在了桌面上,像是无力凭借自己的力量支撑自身,“加护告诉我,第一任勇者寿正终寝,第二任勇者死在了最嚣张跋扈的三十岁,之后连续三任勇者在二十来岁战死沙场,再往后的三十几任勇者都未活到成年,我不觉得这样的我能够遂了乌法列尔的心愿,毕竟我从来没握过剑。”
“对了,乌法列尔,是大地律法的真名。勇者的加护,虽说是祂的一部分权柄,但也在漫长的岁月中与祂一起受到了信徒们的亵渎与侵蚀,把大部分力量花在了窥探命运,在选择宿主上,加护以为漂亮的孩子能够受到更多的关爱,结果却是如此……”
敏感细腻的孩子很快发现邪神并不在意这些,祂对品味他们的苦难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只是为了确认他是否是能够承载起深渊的容器。
于是,埃撒克回到了美食的问题上,邪神需要他确实尝过那里的食物所做出的反馈。
“当我成为勇者之前,我曾是那里的一名学生,我喜欢那里的所有饭菜。”埃撒克眨了眨眼睛,伤感在眸中流转,怀念从眼角滑落,他有些累了,索性趴在桌上,歪头看向依旧怀疑的邪神,“他们会用命名石夺走与勇者无关的记忆,但是加护告诉我失去了什么回忆。”
邪神依旧不依不饶:“你如何确定加护告诉你的是真实存在过的?”
“因为加护比我更希望我能活下去,所以我威胁祂,如果不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我就自杀。”埃撒克弯起嘴角,他观察起触手们蠕动的模样,便明白自己终于说服这位挑剔的美食家了。
“我出门了。”耶撒莱恩收起了触手,从深渊中为自己挑选了一副人的皮囊,那是祂第一次主动混入人群当中,不为代价,不为愿望。
祂在外面足足待了一周。原本祂只花了三天时间便尝遍了金凤花学院的食堂,但食髓知味的祂难免怀疑,之前被祂忽视的地方是否还另藏了更为美味的食物。
当祂再度回到那间小木屋时,家里又充盈了腐烂,腥臭与死亡的味道。
那孩子疲惫地蜷缩在湿漉漉的床上,眼前蒙上了一层水雾,尚未完全愈合的疮疤上又留下了新的伤痕。
当祂凑近时,细如蚊蚋的声音从沙哑的喉腔中挤出:“耶撒莱恩,你想吃我吗?”
“我一向节制,与你的客人们有着天壤之别。”祂不会与人类□□,祂虽具备繁衍的需求,但不可能对祂的食物产生那种欲望。
“不是的,耶撒莱恩,我想被你吃掉。”那孩子扯动嘴角,挤出一抹苍白的笑靥,“吃掉我的血,我的肉,我的肮脏,把所有的都吃掉。”
“你愿意支付这样的代价,想要实现什么样的愿望呢?”邪神对这桩买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兴趣,祂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对方的欲望的滋味。
“我许下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吃掉我。”埃撒克苦笑,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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