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四人一起坐上马车在十五分钟内来到了目的地。
“你们先出去,不能排除传染病的可能性。”维萨里撂下一句话,便关上了房门。
柯听兰趴在窗台边看着里面,杨婉婉在一旁拍着她的背安抚,诺缇则将目光放在了墓碑周边随处可见的野草上。
人们给这种野草命名为“酸浆草”,每一株都由三片倒心形叶子组成,茎匍匐在地上,根系发达,枝繁叶茂,折断细茎便能闻到一股酸溜溜的醋味。
这里的酸浆草长势疯狂,有的甚至淹没了墓碑。诺缇没有急着将精神触须下潜进酸浆草中,他知道旧民和亚雪恩人一样尊重死者的遗体,会将遗体放入棺材后再下葬,但穷人不是,光是买下墓园的一处墓地便花光了积蓄,更何况死亡总是令人措手不及。因此,酸浆草们的“养料”可口又作呕。
接着,诺缇开始验证自己的猜想,从墓碑就可以看出死者生前是否富裕,大小,形状,石材,墓志铭……那块墓志铭又长又复杂的墓碑旁的野草只有零星,那块矮矮的只刻了一个名字的墓碑旁的野草绿意盎然,还有那块……诺缇微微撑起身子,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想更近一点确认。
这时,小屋门被推开,维萨里从里面走了出来,似乎对昏睡不醒的病人的病症有了头绪。
“孩子们,不用担心,这不是病症,也不是污染。”维萨里推了一下镜框,忽然转向柯听兰,问了一个看似与现状无关紧要的问题,“孩子,最近殡仪馆的生意如何?”
柯听兰一楞,支支吾吾地回答:“维萨里教授……复兴街区最大的殡仪馆确实是我家经营的,但那是我爸妈的钱,我做不了主,不过,如果你真得能治好……”
“咳咳咳……”维萨里一阵呛咳,打断了柯听兰的误会,他无奈道,“孩子,学期初的预防课我就已经教过你们,加护受损,会导致灵性耗尽,灵魂之渊若是干涸,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柯听兰这才恍然大悟:“老师,您是说,我姐姐昏睡不起,是因为灵性耗尽?”
“可是……我姐是一名深度一的守墓人,这东墓园又是我爸妈安排给她练手的,照理来说……应该不会操劳过度?”在柯听兰的认知中,守墓人需要在遗体下葬时在场,赐福遗体加护的力量,从而更好地保存遗体,更重要的是,防止遗体被污染。但是,东墓园最近一个月下葬的遗体应该不超过五具,她姐姐应该不会因为赐福耗尽灵性。
“除了下潜过度,还有?”维萨里提醒道。
“职责未竟!”杨婉婉抢答道。
“我姐姐她没有完成好守墓人的职责?”柯听兰难以接受这样的解释,“老师,是不是搞错了,我姐姐她很认真,拿了大学奖学金,很有责任感,我……我不相信她没有好好赐福遗体。”
“是呀,老师,兰兰那么努力,都是以她姐姐为榜样的,说明她姐姐一定也是个好学生。”杨婉婉附和道。
维萨里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发现诺缇已经登上了高坡,那里坡度很陡,随着轮椅推进,不断有砂石滚落,吓得维萨里瞳孔猛缩,怒喝道:“孩子,你上去做什么,那里危险!”
诺缇停了下来,指着一处野草稀疏的墓地,说道:“这里没有遗体。”
“什么?”维萨里惊讶片刻,很快得出了柯听兰姐姐灵性耗尽的前因后果,“原来如此,有人盗尸。”
不仅是这里。
诺缇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将精神触须下放到酸浆草中,他尽量不去注意“养料”的味道,仅仅感知酸浆草们的长势,同时,用手一一指过遭到盗窃的墓地。
“一处,两处,三处……嗯,一共八处。”诺缇下了判断后又收到酸浆草的一丝怨言,“不对,三天前,周六的晚上,又有一具遗体被盗,所以一共是九具。”
作为守墓人,柯听兰的姐姐没有发现遗体被盗,守墓人的加护判断其职责未竟,耗尽了灵性。
“报警吧。”维萨里采取了成年人的明智做法。
若是发生了遗体被盗案件,亚雪恩人会前去大地律法报案,稍后教会便会安排专门的圣职者调查此事。
而在复兴街区,旧民们更习惯请求蒸汽瓦特教会的协助,蒸汽瓦特教会拥有专门负责大小案件的警察部门,办案流程参考了旧时代,相比依仗特定圣职者而言,解决问题的效率更高,不仅如此,教会甚至会根据案件严重程度提供雇佣特定加护的经费,以便加快案件告破速度。
在维萨里使用机械信鸽向蒸汽瓦特教会报警后,不到十分钟内,负责东墓园遗体被盗案的警官便登门拜访,与四人都做了笔录,了解大致情况后,这名拥有“侦探的加护”的林警官很快就提出了一个可以抓到犯人的方案。
先不要声张墓园遗体被盗一事,根据遗体盗窃的频率来看,犯人很可能会在近期再度犯案,只要他们设下埋伏,就有很大概率能将犯人抓捕。林警官的方案听上去可行,柯听兰的父母在听说案件后也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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