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弋一愣,似乎意识到什么,隔了一会儿才说:“恭喜。”
“也恭喜你保研了。”边月白挤出一个假笑,心里还是酸溜溜的。
“你知道了?”他对她会知道这件事似乎有些意外。
边月白手指将袋子手提柄搓成一条,尽管克制了情绪,但一出声这语气还是有点咄咄逼人的意味,“那你既然保研了为什么还能分配到学校的自习室。”
意思就是,你不考研凭什么还占着这么宝贵的位置。
柯弋感受到她语气里的冲,打量着她的神色,“啊”了下,然后不急不徐地解释。
“那是我朋友的位置。他临时准备出国了,原先分配到的位置空出来就让给我准备今年上半年的竞赛。”
边月白怔住,竟然是因为这样吗?
心里最后那点不满随着他话音落下也即刻消散,不如说她在选择开口问出自己疑问的那一刻,就已经尝试在跟自己和解了。
“没事吧?”柯弋敏锐地察觉到她此刻脸色并不好。
边月白收回思绪,尽管一时还是无法消化好情绪,但强装淡定牵了牵嘴角道:“能有什么事啊。”
“帅哥,您的柠檬茶好了。”
此时店员在喊他,把做好的奶茶跟吸管放在台面上。
“那我也先走了,还没吃完饭呢。”她摆手。
柯弋迟疑两秒,点头但没去拿奶茶,定定地看着她刚走出去两步,脚步顿住,又转回来,拉开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一杯杨枝甘露递到他面前。
见他不接,边月白还晃了晃,催促道:“拿着啊。”
“你室友没事吗?”
虽这么说着,柯弋诚实地接过了。
“是我的,没事。”边月白拿走店员放在台面上拿杯,不知道心虚什么劲儿仓促瞄了眼他,小声说道。
“刚刚不好意思,我最近情绪不好,当作是赔罪了。”
不只是刚刚,还有好多你不知道的时候,我把你想的很坏,把很多不好的情绪都归咎在你身上。
也幸好,这些你都不会知道。
边月白在心里默默补充。
“没事。”柯弋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那杯黄澄澄的奶茶,杯壁的水汽沾湿他的手掌心。
再抬头女孩儿似乎轻松了许多,眉间舒展开来。有些东西在心中慢慢清晰起来,柯弋好像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躲着自己的另一个原因了。
“先走了。”
“嗯。”
边月白拎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保温袋,步伐轻快,走到热气腾腾的火锅店门口转身,利落地推门走进去。
-
时间到周一,边月白正式开始实习。
并没有想象中的忙碌,连带教律师也没见着。因为他临时出差,把边月白丢给了另一个律师。
对方很忙没空手把手教,她直接扔给边月白一叠卷宗,告诉她自己去研究,研究不明白就去查发条,看相关判例。
律所中的人都在一种焦虑氛围下,但边月白那一周基本是放养状态。每天到了下班时间,大家都在加班。边月白不好意思下班就在位置上多坐了会儿才走。
很多时候都处于一个迷茫的状态,因为没有人提点她。
一周都在翻法条,查资料,尝试仿照律所模板写材料中度过。
好不容易到周五晚上,其他两个室友复试结束提议出去玩,边月白倒是还好,相反符瑾一周下来累成狗。
符瑾:“你们去吧,我现在就是赛博尼姑,对这个世界毫无欲望可言。”
边月白:“你们律所这么忙的吗?”
符瑾一脸高深莫测,“你才第一周,再多上两周班你也有机会感受到的。”
这话带着幽怨,从远处传来,跟诅咒似的。
边月白听着不由打了个哆嗦,忙让她住嘴:“你别乌鸦嘴。”
其实都不用两周,周末一过她带教回来就开始忙起来了。就是上次在电梯间遇上的那位,全名卢成天,本科跟她同校但大她六届。
两人上周就加了联系方式,沟通仅限于边月白帮他接受了两次文件和扫描了一次文件,总体来说在帮他打杂。
周一。
第一次见面,简单聊了两句丢给她文书校对工作。边月白下午校对完成放他桌面,没有反馈。
周二周三。
全在重复这种无意义的工作,只不过多了个案例检索。做不完,依旧没有反馈。
周四终于约她聊天。
“前几天工作上有问题吗?”卢成天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鼻梁上挂着眼镜,神色平淡问她。
但边月白看着他感觉有些莫名威严感,就像是学校那群老师。
边月白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之后掏出小本本,一边翻一边问自己记录下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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