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郑舒，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跟我女神这么熟啊？”

    今天一早，郑舒刚回到教室就被同桌彭冉扼住了命运的喉咙。彭冉把书卷成圆筒，抵在她脖子旁边佯作危险级别拉满的手枪，龇着牙“凶狠”地审问她这个没干坏事的犯人。

    她还没睡醒，脑袋昏昏沉沉的，半闭着眼回答彭冉的问题，“嗯……你女神？啊，你哪个女神？3号？”

    看彭冉没反应，郑舒想应该是她猜错了。但是她和彭冉的3号确实有一些交情，是她的初中同班同学，彭冉当初为了要到人家的微信，求了她两天，还在晚自习点奶茶贿赂她。

    郑舒没察觉到彭冉的脸越来越绿，按照自己对她的认识度择出一些她最喜欢的，继续说着，“难道是7号？总不会是8号吧？我记得寒假的时候你说要跟她断了啊。”

    说着，彭冉眼睛突然变得直愣愣的，越过郑舒好像看见了什么可怕恐怖且在意料之外的东西，她整个身体突然弓了起来，想把自己藏在桌底或郑舒身前，手一味地用力拉扯她的衣服袖子，“别说了别说了……”

    郑舒被她一用力拽下去，立刻清醒过来，整个人向桌底倾，她看着彭冉莫名紧张的神情和尴尬发抖的声音，感到奇怪，“嗯？你怎么不说话？”同时准备转头去看身后的东西。

    下一秒，温热的触感贴在她脸上，和寒冷的气温形成强烈反差。

    郑舒惊了一下，但没动，仰起头刚好看见站在身后的章悦俯下身凑过来看着她，和她隔了一条伸长的手臂的距离。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精确地看见章悦身上带着从室外进来还没消散的凉气。

    “姐姐在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郑舒的视线再次被章悦伸出的手所吸引，以至于这一次她的目光跟随着章悦的动作轨迹而动，直愣愣地张着嘴没说话。

    章悦递给她一瓶黄黄的东西，然后越过她的座位，把书包挂在自己桌子侧边的挂钩上，坐下后用手撑着脸弯着眼睛，好整以暇地看着郑舒，仿佛真的在等待对于自己随口说的一句玩笑话她会做出怎样的回答。

    郑舒接过她递出的那瓶温热的东西，拿在手里看了看发现上面没有标签贴纸。

    郑舒有些疑惑，还没来得及说话，章悦就抢先开口：“这是我今早自己做的玉米汁，甜的，冬天多摄入点果蔬纤维素，多喝点热的对身体好。”

    末了她又补充一句，“你快喝喝看喜不喜欢，不喜欢我下次做别的。”然后从口袋拿出一根未拆封吸管。

    郑舒吸了一口，“喜欢，谢谢。”

    和学校卖的五块钱一杯差不多，但是玉米粒更多更甜。

    她托着腮看郑舒，眼里含着狡黠的笑。

    “那……”

    “下次不用给我做了，我不太好意思接受你的好意，谢谢啦。我回去把钱转给你。”

    郑舒把玉米汁放在桌面上，说着拒绝的话，抬眼时刚好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愣然。

    章悦仿佛没想到郑舒会这么说，停顿了很久才想起要说些什么，但恰好这时预备铃响起准备早读。

    她把头垂下， “好吧。”

    彭冉左看右看，搞不懂该帮谁，最后还是见色忘义地在桌底猛烈地拍郑舒的手，用像刀子一样的眼神瞪着她，质问她在对她的女神干什么。

    郑舒摊开手耸耸肩，恢复平时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开口跟着录音读书。

    读着读着，郑舒突然察觉到手边被塞了一张纸条，她拿起来打开一看。

    小小一张纸条，上面全是彭冉泣血涕泪般的控诉：

    “你快点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和友好同学关系啊！！你个死野把我女神弄成啥样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啊啊啊啊啊啊！！”

    郑舒转头，果然看见彭冉龇着牙演奥特曼里的怪兽，张着嘴无声尖叫，两只手紧紧握着拳头，“声情并茂”地准备打死她。

    好吧。

    她又悄悄往后移了几分，章悦两只手交叉垫在桌上，额头抵在上面，面向地板，动也不动一下。

    下次换个方式算了。

    郑舒想了想，抢过彭冉桌上的草稿本，撕下一张纸，刷刷刷地在上面写了一行字。

    “不好意思呀，我不是有意的。可以原谅我吗？”

    彭冉凑过来看，小声吐槽：“你这也太没有诚意了，要是我我肯定不会原谅你的。”

    郑舒头也不抬回怼道：“人家又没你那么贱。”

    “啪”地一声，彭冉又给了她一下。

    郑舒看着自己满是红印的手，淡淡道：“虐待母亲，罪加一等。”

    彭冉要被气死了，面目狰狞地极力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尖叫，脸都扭曲了：“——物似主人型！！贱人！谁让你的皮肤伤痕印子消得那么慢！”

    在这几句对话之间，郑舒又写下：

    “饭堂的蒸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