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机打翻所有血燕盏,汤汁腐蚀地砖冒出青烟。
混乱中叶姨娘突然冲出,枯爪直取皇帝心窝。谢辞舟折扇脱手,刀刃削掉她半边脑袋——颅腔里竟爬出只巴掌大的蛊王!
"小心!"苏虞水推开皇帝,鎏金秤与蛊王撞个正着。秤盘突然弹开,露出里头藏的银针。蛊王被钉在地上挣扎,喷出的毒液腐蚀了苏虞水半边衣袖。
谢辞舟扯下玉带钩砸向蛊王,苏虞水同时将金钥匙插入它复眼。蛊王爆裂的刹那,整座御膳房剧烈震颤——藏在梁上的火蜂巢雨点般坠落!
玄凤鹦鹉叼着燃线飞向水池,谢辞舟揽着苏虞水撞破窗户滚出去。身后爆炸的气浪掀飞了他们发冠,漫天火星中,柳瑾的声音不知从何处飘来:"好妹妹,这份寿礼可还满意......"
苏虞水从废墟里爬出来,鎏金秤钩着个雕凤食盒——里面是盏完好的血燕,燕窝上浮着个小小的"虞"字。
"原来我才是那道寿礼。"她冷笑着打翻食盒,汤汁在地上凝成个狼头形状。
谢辞舟突然掐住她下巴,拇指擦过她唇角:"苏姑娘若死了,孤找谁讨这救命之恩?"他掌心躺着那只鎏金钥匙,已经变成血红色,"钥匙沾了蛊王血,能解双生蛊。"
玄凤鹦鹉歪着头看他俩,突然蹦出句:"拜堂!拜堂!"惊得太监总管手里的拂尘掉进了鱼池。
夕阳西沉时,苏虞水在太医院给谢辞舟换药。他心口刺青褪了大半,只剩个淡淡的狼头轮廓。她故意把药膏按得重了些:"殿下这皮糙肉厚的,蜂毒都扎不透。"
"不及苏姑娘心硬。"他忽然握住她手腕,"拿自己当诱饵的事,下不为例。"
玄凤鹦鹉叼着个喜鹊窝摔在药案上,窝里掉出柳瑾常戴的翡翠扳指——内侧新刻着"来世再续"。
"阴魂不散。"苏虞水将扳指扔进药炉,火光中隐约传来声凄厉的燕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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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药炉里的翡翠扳指烧成滩绿水时,玄凤鹦鹉正蹲在梁上啃黄连。谢辞舟捏着苏虞水刚换好的药膏,忽然将沾了蜜的手指往她唇上一抹:"苏姑娘尝尝,比柳瑾的血甜多了。"
"啪!"
苏虞水反手将药杵砸在他脚背:"殿下这轻薄样,倒比翠红楼的常客还熟稔。"鎏金秤突然震颤着指向药柜,秤钩自己飞出去勾住个青瓷瓶——里头泡着十几只血燕,眼珠全被换成蛊虫卵。
谢宣肿着半张脸冲进来:"皇兄!柳瑾那孙子在乱葬岗诈尸了!"他手里糖葫芦上串着半截指骨,"说是要请苏姑娘喝喜酒......"
话音未落,窗外飞来只纸燕,尖喙正钉在谢辞舟刚拆的纱布上。苏虞水扯开纸燕,翅膀内侧用血写着:"亥时三刻,千叶局,聘礼已备。"
玄凤鹦鹉突然发癫般啄碎药柜铜锁,叼出卷泛黄的婚书——男方落款竟是柳瑾,日期定在二十年前苏虞水满月那日。谢辞舟用折扇挑起婚书:"令尊这手棋,埋得够深。"
"深不过殿下。"她将婚书按进药炉,"三年前秋猎,殿下射杀的那头白狼......"
"是北狄圣兽。"谢辞舟突然咳嗽,心口淡去的狼头刺青又泛红光,"孤这蛊毒,原该那时发作的。"
太医院门板突然炸裂,十几个戴鬼面的刺客抬着棺材闯进来。玄凤鹦鹉尖叫着撞向为首那人的面具,扯下张溃烂的人皮——竟是早该化成灰的叶姨娘!
"好女儿......"她喉咙里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声响,"娘给你送嫁衣来了......"
棺材盖轰然掀开,里头躺着件血红的凤冠霞帔。金线绣的并蒂莲里钻出无数毒蛛,顺着地板爬向苏虞水裙角。谢辞舟甩出折扇削断蛛丝,扇面却被腐蚀出蜂窝状的洞:"苏姑娘这桃花债,够养活一窝蛊王了。"
苏虞水将鎏金秤砸向棺材,秤钩勾住暗格弹出一把金钥匙:"瑾哥哥这聘礼,倒是实在。"她突然把钥匙插进叶姨娘心口溃烂处,"二娘可知,这把钥匙开过你的棺材?"
叶姨娘突然尖啸,胸腔爆出团黑雾。玄凤鹦鹉俯冲啄散雾气,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蛊虫卵。谢宣的水龙车适时喷出药汁,虫卵遇水即炸,溅了众人满身腥臭黏液。
"晦气!"谢辞舟扯开外袍,"苏姑娘赔我件新的。"
"拿柳瑾的脑袋来换。"她甩出金簪钉住最后只毒蛛,"亥时快到了。"
千叶局设在城郊荒废的桑园,每棵树上都绑着红线。玄凤鹦鹉刚落在枝头,就被机关射出的银针惊飞。苏虞水用鎏金秤拨开落叶,地面浮现出北斗七星的凹槽。
"孤与苏姑娘真是天作之合。"谢辞舟突然揽住她腰肢,"连踩机关都这般默契。"
他足尖正点在北斗天枢位,而她踏着摇光。地面轰然下陷的刹那,数十根淬毒竹矛擦着二人衣角飞过。玄凤鹦鹉叼着燃线俯冲,火光照亮头顶密密麻麻的丝网——每根丝上都悬着蛊虫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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