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开钉子,就窜出只绑着信筒的黑猫。谢辞舟拎着猫后颈晃了晃:"翠红楼的花魁什么时候改行当信差了?"
信筒里掉出半张地契,正是马蜂巷那间染坊的。苏虞水将地契浸在鎏金秤盘里,朱砂字迹遇水变成北狄文:"原来瑾哥哥打三年前就惦记着给我做寿衣。"
后院突然传来锯木声,两人摸过去时,柳瑾正亲手刨着块金丝楠木。他光头上新烫的戒疤还冒着烟,见人来竟咧嘴一笑:"好妹妹,哥哥给你打的嫁妆可还满意?"
"满意得很。"苏虞水甩出秤钩缠住他脚踝,"尤其是棺材板的花纹。"
柳瑾突然掀翻工作台,木屑里飞出无数带火的木蜂。谢辞舟扯着苏虞水滚向墙角,后背撞碎整面工具墙。玄凤鹦鹉尖叫着扑灭火蜂,尾羽烧成了秃毛掸子。
"殿下这救美的姿势,"柳瑾抄起刨刀劈来,"比戏文里的登徒子还熟练!"
谢辞舟用折扇架住刀刃,扇骨突然射出银针。柳瑾偏头躲过,针尖扎进棺材板,瞬间腐蚀出个骷髅图案。苏虞水趁机将金簪掷向他咽喉,被他用牙咬住:"妹妹的定情信物,哥哥收下了!"
玄凤鹦鹉突然俯冲啄他眼睛,柳瑾吃痛松口的刹那,金簪在空中被谢辞舟的折扇击飞,簪尖正钉入他心口狼头刺青。黑血喷溅在未完工的棺材上,竟显出幅皇宫地图。
"原来柳世子是个人肉密函。"谢辞舟踩住他手腕,"这刺青是用什么墨纹的?"
"你的血。"柳瑾癫狂大笑,"三年前秋猎那支毒箭......"
苏虞水猛地掀开他衣襟,刺青边缘果然有谢辞舟独有的螭纹印迹。鎏金秤突然发烫,秤盘自动翻转露出暗格里的药粉。她将药粉撒在刺青上,皮肤顿时浮现密密麻麻的北狄文字。
"午门、太和殿、乾清宫......"谢辞舟念着逐渐显现的标记,突然脸色大变,"这疯子要在陛下寿宴上放蜂!"
柳瑾趁机挣脱,撞开暗门逃向地道。苏虞水刚要追,整间棺材铺突然震颤。玄凤鹦鹉叼着燃线飞来,火苗已经烧到它屁股毛:"要炸!要炸!"
三人一鸟冲出铺子的瞬间,身后爆出惊天巨响。气浪掀飞的棺材板雨中,谢宣举着水龙车姗姗来迟:"皇兄!我在护城河捞到个好东西!"
他拎起个滴水的包袱,里头裹着柳瑾常戴的翡翠扳指——内侧刻着"申时断线"四个小字。玄凤鹦鹉啄开扳指夹层,掉出捆浸油的丝线。
"风筝线?"谢辞舟捻了捻线头,"柳瑾这是要上天?"
苏虞水突然拽着丝线往城楼跑:"是弩机!他要从高处放火蜂!"
西城楼上的守卫横七竖八倒着,每人眉心都钉着根毒蜂刺。玄凤鹦鹉撞翻角落的陶罐,惊起数百只休眠的火蜂。谢辞舟甩出折扇削断蜂巢,蜂群却顺着丝线往皇宫方向飞去。
"截住它们!"苏虞水割断最近的丝线,断口处溅出的黏液腐蚀了城墙砖。谢宣的水龙车刚喷出水柱,就被火蜂群撞翻。玄凤鹦鹉啄开箭囊,叼出捆特制箭矢。
谢辞舟张弓搭箭,箭尾拴着苏虞水的金簪。破空声里,金簪精准切断主丝线,失控的蜂群反扑向柳瑾藏身的茶楼。
茶楼瓦片突然爆开,柳瑾驾着架巨型风筝腾空而起。风筝骨架全是用淬毒的箭矢拼成,尾梢拴着十几个熊熊燃烧的蜂巢。
"瑾哥哥这风筝,放得比小时候还高。"苏虞水眯着眼瞄准。
谢辞舟突然夺过她手中的鎏金秤:"借姑娘的宝贝一用。"秤钩呼啸着勾住风筝线,他拽着丝线纵身跃出城楼,"今日教苏姑娘放个大的!"
狂风猎猎中,谢辞舟像片叶子挂在风筝线下。柳瑾在云端狂笑,突然割断大部分丝线。风筝剧烈倾斜,燃烧的蜂巢雨点般坠向皇城。
苏虞水抢过谢宣的糖葫芦,竹签当飞镖射向柳瑾手腕。吃痛松手的刹那,谢辞舟借力荡上风筝骨架,折扇刀刃抵住他喉头:"世子这遗言,想好没?"
"你们......都中了蛊......"柳瑾突然扯开衣襟,心口狼头刺青已变成紫黑色,"双生蛊发作时......"
话音未落,玄凤鹦鹉如利箭般穿透他的咽喉。柳瑾坠下云端时,手里还攥着半截苏虞水幼时送他的平安结。
谢辞舟拽着燃烧的风筝线滑回城楼,衣摆烧出七八个窟窿。苏虞水拎着鎏金秤接他:"殿下这飞天□□的功夫,倒比戏班子精彩。"
"不及苏姑娘。"他笑着摸出个完好无损的蜂巢,"给,定情信物。"
蜂巢里静静躺着卷丝帛,正是完整的皇宫布防图。玄凤鹦鹉啄开蜂蜡,露出底下柳瑾与北狄往来的密信。谢宣突然指着护城河:"皇兄!那是不是......"
柳瑾的尸体在河心打着旋儿下沉,腰间玉佩突然炸开,惊起满河鱼虾。苏虞水将鎏金秤沉入水中再提起,秤盘上粘着半片鎏金钥匙——与云姨娘棺材里找到的正好凑成一对。
"线断了,戏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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