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妄。
尾音从喉间低吟出声,在舌尖回旋,名字被唇齿间的蔷薇香气裹挟。
卷着温热吐出,窜入身后男人的耳蜗。
他瞳孔微张,圈住她的手指猝然发白,喉结上下滚动几回才勉强找到些许理智。
竟不知晓,这三个字被她念出来这样好听。
“欢欢,再喊一次。”
肌肤上的细小颗粒在那声无意识的低喊中发冷,顺着通体血液流淌到五脏六腑。
似毒上瘾,确认无疑。
“欢欢,再喊一次。”
滚烫的鼻息喷洒在柳芳菲脖颈之间。低沉沙哑的声音对着狐裘挠在脖颈之处,惊起阵阵酥麻。
柳芳菲本能地动弹几分,却被男人抱得更紧:“别动。”
警告中裹着沙哑,她烧红的耳垂往一侧轻轻撇去,心里憋着一股子闷气难以舒缓:竟不知,一个名字会让他情动至此。
所以,他们这样到底算什么呢?
柳芳菲嘴角反而勾起似有若无的冷笑。
殊不知,这小皇爷的名讳,正是他的名字。
“司徒妄。”
她终是随了他,再次念起。
带着似有若无的兴味,传入他本人耳里,低回婉转、缠绵撩人。
“欢欢,你可知晓,其实小皇爷最喜旁人叫他阿妄。”
他循循善诱。
阿妄。
从未有人如此这样叫过他,这样说起,不过是一己之私。
他想听听,自家姑娘这般叫他,是不是会有更出其不意的效果。
阿妄。
柳芳菲心中一拧,倒是不知他俩之间有这些闺阁情趣。
阿妄,他便是这样喊他?
就像他叫自己欢欢那般,悱恻。
“阿妄……唔……”
尾音尚存,湿热先一步窜入,舌尖顶开皓齿,吐息滚烫灼人。
鬓边步摇随着侧头打在脸上,轻轻痒痒。
见鬼的克己止欲。
见鬼的君子礼仪。
见鬼的隐忍克制。
仅仅两字,便打得他节节败退,功亏一篑!
此时此刻,他心中唯一所想,便是将眼前不知所谓的人,狠狠地融入骨血。
让她鼻尖儿发红,让她嗓音嘤咛,让她随自己飘荡。
让她凤仙蔻丹在后背上划出一道道沦陷的痕迹。
柳芳菲鼻尖儿的确发红了,除此之外,还有一行清泪沿着纤长脖颈滑到司徒妄唇边。
檀香气息喷洒在脉搏跳动之处,灼灼燎原。
——欢欢,阿妄最喜甜豆。
所以,观澜苑时时刻刻摆放一盘甜豆,竟是如此。
——欢欢,阿妄觉得,檀香宁神。
所以,将她包裹的檀香,也是因为他了。
——欢欢,阿妄见着粉色定会欢喜。
所以,你才说我穿粉色最可人吗?
——欢欢,阿妄喜欢下棋。我教你下棋可好?
不好。
在他看不到的时刻,柳芳菲轻咬嘴唇,摇头。
“欢欢,回答我。”
一字一顿,吐字之间呼出的热气钻入毛孔,声音隐忍沙哑再次问询,“我教你下棋,好不好?”
“欢欢,说好。”
铜镜映出软榻上一道交错的影子,随他引诱的声音轻颤。
“好。”
柳芳菲被缠得紧,银丝断裂的瞬间,终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声音虚浮无力,如她起伏的细身一般,被抽了魂儿,不住地喘着热气。
荟如从屋外走进,瞧见的便是自家小姐瘫坐在软榻上,伏案自怜的模样。
红着脸将小姐领口盘扣系好,处处青紫斑驳夺人眼球,遮掩不住。
“氅子不用了,热。”
见荟如拾起地上狐裘欲往她肩上搭,柳芳菲摆手阻止。
方才男人特意往火盆添了几根炭火,本是也打算替她搭好狐裘的,抬眼却见她双颊潮红,似笑非笑地又将狐裘搁在地上了。
临走之前,他揉了揉她的头:“知晓你也喜欢,那我便欢喜了。”
一语道破,她心头耻辱。
“小姐,若您真是喜欢那位公子,不如……皇爷便不嫁了吧。”
荟如提议,“奴婢瞧着公子对您也是关心得紧,如若这般,你要不要和他好生谈谈,兴许他愿意与你远走高飞也未可知。”
柳芳菲握着暖炉的手悬停,不嫁皇爷,远走高飞?
如若这般,那她重活一世还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那个人随小皇爷多年,对她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并非唯她不可。
既是如此,那她何苦重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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