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那天晚自习,喻念顺利地通过了老郑的检阅,抱着作业本回教室时脚步简直带着风。
他刚刚在墙上看了课表,才发现这学期他和梁悬想他们班的两节体育课都在一块儿上,难怪能在器材室遇上。
不过梁悬想的教室和他却不在一层,好学生的教室在楼上,几乎遇不上。
周四下午又是体育课,喻念这次不用躲在器材室更正作业,老师交代了几句便让大家自由训练。这节课已经开始练网下接球,喻念平时的互练搭子不在,只能一个人在一旁练垫球。
搭子是他的同桌,是个Oga,上周被Alpha的信息素影响被动进入了发热期,之后便被家长接走了,最近都没有来学校。
喻念还记得他捂着腺体满头是汗呼吸困难的样子,第一次对于Alpha天然对Oga的绝对压制产生了现实的认识。
前桌是个Beta,在同桌被接走后,转过来对他感慨了一句:“还好我们是Beta。”
喻念没有说话,下意识抬手摸向了自己的腺体,那里贴着张阻隔贴。
本来Beta是无需做这些防护措施的,但最近他的腺体状况很奇怪,对气味仿佛更加敏感了,谨慎起见还是贴上了Oga用的阻隔贴。
他站在树影下垫着球,过了会儿便有些无聊,远处球网下发出些或抱怨或欢快的笑声,他将球高高垫起,接着双手抱住了,坐在花坛边开始发呆。
正用脚尖戳着底下有些鼓包的塑胶跑道,眼前出现一双球鞋,他抬头,看到了正撑着腿微低下身看着他的梁悬想。
“要和我一组对练吗?”
喻念下意识看向他身后,那里好像应该有一个叫林稚的漂亮Oga,校园里早有传说两人是情侣。
梁悬想跟着他看过去,有些疑惑的样子,“你的同伴不是没来学校吗?我的同伴也出了些状况,我问了老师可以跨班组队,你是Beta,应该没关系?”
“噢……”喻念迟钝地应了声,一般这种户外活动确实会避免让Alpha和Oga组队,大概他也是为了方便吧。
“好。”
他站起身,向对方递过了手里的排球。
喻念莫名其妙地和小少爷熟了起来,起先还只是体育课的临时组队,后来又变成了考试确定的搭档。
两人在网下练着接球,旁边却没什么人,因为这属于差生的课后加练环节。
喻念觉得自己的脖子连带肩膀整块儿都僵住了,两人来回却最多能接住五六个球,手心火辣辣的。
“是不是我太矮了啊,为什么我接球这么累啊?”
喻念气得站在网下忍不住地跺脚,梁悬想却衔着抹笑,“也没有很矮吧,是球网比较高。”
喻念明显看到了他脸上的笑意,横过去一眼,“咱们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想一起不及格吗?”
梁悬想收了些笑意,“好了蚂蚱大王,继续练吧。”
气呼呼的蚂蚱大王和蚂蚱小卒总在吃完晚饭上晚自习前的那段空闲时间在操场一侧练排球,那会儿斜阳渐晚,余晖洒在操场上金闪闪的,喻念跑动起来接球时的头发像一尾尾飘逸灵动的小鱼。
喻念虽说算不上运动白痴,但在球类运动上还是有些轴,于是梁悬想又上手去纠正他的动作,两人终于能接得有来有回了。
偶尔两个人也会从人群中隐去,缩在小小的器材室里,并排坐在泡沫垫上,面前摊开的是御笔朱批一个“来”字的喻念的数学作业。
“这次我明明是自己写的,虽然辅助线的角度有点儿刁钻,但我觉得答得可顺畅了,还以为是自己发现了什么别人都不知道的天才解法呢……”
梁悬想这回知道不能笑了,但还是忍不住扬了嘴角,“敢于尝试是很好的,但是思路有点跑偏……”
笔下划上最后一个符号,梁悬想才发觉喻念已经趴下身去,像有些迷迷瞪瞪的,题讲完了还盯着纸面。
窗缝里溜进一缕清风,鼻尖似乎撩过了什么味道,带着清甜的回旋儿一般。
他刚想开口说话,又看到了喻念腺体处翘着边的阻隔贴,腺体一大半都暴露在外面。
像是无形中被什么牵引,他缓缓低了头,那股味道也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直到有湿热的鼻息打在上面,喻念被那痒意带得想缩脖子,倏然间像有什么温热柔软的物什蹭过那块儿皮肉,喻念被激得一下子整个人趴在桌上。
“念念,你是O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