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喜欢自由的史湘云总是向往着星辰,再加上她体育一直很好的缘故,于是在大学选择了航天航空专业,决定未来当个航天员。
林姐姐调侃她“你这小调皮,看来以后真要上天入地了。”薛姐姐鼓励她“湘云太好了,本来我也是想当个航天工程师,可惜我那哥哥有案底,这下就你带着我的一份愿望去看看星空吧!”疼爱她的母亲却罕见地提出了反对“不行,太辛苦了,像你父亲那样,明明已经是总工程师了却还常常去荒漠,你一个女孩子……”,幸亏有父亲帮着她劝,母亲才勉强同意“好吧,自己选的路可不能后悔。”
在正式收到国防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湘云突然又想起了六岁那年在酒泉基地,第一次看见火箭划破戈壁的天空,尾焰拖出的弧线多像父亲工装裤上的油彩。
“这丫头从小就野。”父亲总爱这么说,眼里却盛着星光。五岁时她爬树摔破膝盖,不哭不闹反而指着天上的飞机喊"我要坐那个";十岁把电子表拆了重装,竟真让指针重新走动;十六岁在航模比赛上夺冠,捧着奖杯对台下的父母喊:"我要当女航天员!"母亲笑着摇头,往她书包里塞了袋桂花糖,父亲却偷偷把航天局的参观证塞进她口袋。
看着如此调皮的湘云,母亲总骂父亲“瞧你惯的,姑娘家哪有整天跟着你们摆弄机械的?湘云本就是个闹腾的性子,天天和男孩混在一起蹦,现在又迷上了拆机械。”
真正在志愿填报系统上选择确定时,她想起的是课本里的万户,敦煌壁画上的飞天,那些蛰伏在血脉里的躁动,此刻全化作眼底的执着,“我也要去看看星空是怎么样的,就算不能自己亲眼看,也想自己亲手设计火箭送人去看。”
军校的第一个暑假,湘云晒得黝黑地回家。母亲摸着她手臂上的晒痕掉眼泪,她却掏出个铁皮盒子,里面装着戈壁滩捡的玛瑙石、卫星发射时的残骸碎片。“我们在酒泉修了三个月的雷达站,”她边啃着母亲做的糖藕边说,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淌,“有天半夜看见流星,朋友说那是英仙座流星雨,我偏说是咱们的卫星在跟星星打招呼。”
大二那年,西南边境突发泥石流,原本大二的学生是不必参与救援的,但湘云还是跟着应急救援小组奔赴灾区。直升机在峡谷里颠簸,她攥着遥感设备往下看,村庄被泥浆淹成黄色的洼地,忽然想起小时候在新闻里看见的汶川地震画面。落地后她背着三十斤的设备在废墟里跑,雨水混着汗水流进眼睛,却精准定位到三处生命迹象。当抱着被困小女孩从危房里冲出来时,小姑娘攥着她的军装纽扣说:“姐姐的衣服像大树。”那一刻,湘云突然不想飞出地球去看星星了,她更想留下来保护她所热爱的这个国家。
毕业那年,湘云放弃了科研院所的清闲岗位,主动申请加入战略支援部队,去祖国的边疆。授衔仪式那天,母亲心疼得一直哭,父亲无言拍了拍她的肩膀,姐妹们也对她很不舍,尤其一向坚强的黛玉宝钗都红了眼眶。湘云只是摸着肩章上的五角星笑,从小话多的她面对亲人朋友突然也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阳光穿过礼堂的玻璃窗,在她身后投下道长长的影子,像极了火箭发射时的尾迹。
几天后,酒泉基地的戈壁滩上,史湘云穿着笔挺的军装,站在发射塔架下。风沙卷着细沙打在护目镜上,她却盯着远处的运载火箭,想起父亲说过的话:“航天人手里攥着的,是整个民族的飞天梦。”当倒计时声响彻大漠,她忽然伸手按住胸口,那里躺着父亲偷偷塞给她的吊坠,刻着“莫失莫忘”四个字,原是退役卫星零件打造的。
第一次参与载人航天任务,是在西北荒漠的搜救现场。零下二十度的寒风里,她跟着搜救犬在雪地里跋涉,睫毛结着冰碴,却死死盯着手中的定位仪。当发现返回舱的那一刻,她想起大三那年在实验室熬了三天三夜,终于让空间机器人抓起仿生蝴蝶的瞬间——都是需要屏住呼吸的时刻,都是心跳轰鸣的时刻。航天员出舱时对她比了个大拇指,她忽然觉得这身军装比任何华服都要耀眼。
最难忘的一个深夜,卫星测试厂房里灯火通明。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忽然攥紧了手中的图纸。“电源分系统阻抗异常。”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厂房里格外清晰,“可能是连接器接触不良。”总工程师抬腕看表,离发射窗口只剩七个小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扎着利落马尾的姑娘身上,她忽然想起高中时参加桃花诗社,自己抢着联句时的光景,当下一咬牙,抄起工具箱就往卫星舱里钻。
舱内空间逼仄,湘云蜷缩着身子,举着放大镜一寸寸检查线路。焊枪的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汗水顺着下颌滴在电路板上,她却浑然不觉。当指尖触到那处细微的焊点开裂时,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找到了!”她的声音里带着破茧而出的欣喜,仿佛又体会到了史老太太带着众姐妹在花园吃螃蟹,自己抢着掰蟹螯时的痛快。
去年深秋,湘云接到支援边疆通信建设的任务。在海拔五千米的高原上,她带着战士们架设卫星天线,嘴唇被紫外线灼得干裂,却对着藏族小姑娘扬起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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