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之身份,为自己牟取利益,谋害百姓。”
然后曲繁星便见得面前的这位市坊官笑了。
“有如此气骨,那本官便信了。”
冯满回身看向剩余的那几位,道:
“诸位之工我已瞧见。以优相择,瓷行行头之人选,本官已然确立。”
“步步所见,诸位与我,皆亲眼目睹。无内幕交涉,本官将认可曲家公子,为瓷行行头。”
门厅中余下都是几人听完,也不好再说出什么,输了便是输了,没有丢人的。于是很快便相继离开了。
门厅中便只剩下了曲繁星和冯满二人。
冯满回案桌上取来瓷行凭证,走过来递给了曲繁星。
他说道:“如此,我便可安心了。”
曲繁星接过凭证,细细读起。洋洋洒洒的整篇,字迹潦草又急促。朱砂官印注于末尾,却如同一个符咒定了什么乾坤。
不知为何,曲繁星自觉这凭证所写有些似绝笔。见冯满转身要走,曲繁星伸出手拦住了他转而问道:“不知大人今后有何打算?”
“哦,何以见得?”
曲繁星从凭证中抬眼,看向冯满,“不过是因为一些预感。”
“是我这凭证写得太过潦草了吧!”冯满哈哈大笑,眼中神色却柔和下来。笑完又说道:
“往后我要辞了官,从戎去。”
“从戎?为何如此?”曲繁星不解地问。
冯满看着他,也可能是在看着别处,他释怀地笑了,
“我这半辈子向来都是被牵着走的,如今终于有了些破口,我想我还是应当身死沙场才好。”
他意欲不明地瞥了曲繁星一眼,没有讲得太透彻。于是拱手告别,随后便出了门。
风吹柳絮飘飞如白雪。
春日的庭院长出了很多新芽,将那些腐朽又破败的枯枝掩埋在了底下。
蒲公英会散出信子,随风散去更远的远方。
·
当尹姝得知镇市中设了瓷行时,已经是数日之后的事情了。
那日正焦急着,想着要去拜访行头。
却见得曲繁星推门走进院子,来给乐央上课。
他经过尹姝时,刻意从里衣中取出一张凭契,交到了尹姝的手上。
等到尹姝读清上面的字,瞪大眼睛瞅着他,一股恶趣味便又涌上心头。
曲繁星故意大声地对尹姝道:“以后可要好好地为行市工作,不可丢了瓷行的脸面。”
也不等尹姝作何反应,只知角落的某人听到了,往这边走过来时,他便心情颇好地径直往里屋走去,溜之大吉。
·
春雨以后便是一个采收的好时节。
尹姝今日上了街,却被一阵轻透的香气所吸引。
她寻着味道来到了一处偏僻处。却见得一个清秀的女子和一群妇人们聚在一起。
他们皆背着一个背篓,背篓里装着满篓刚采好的新茶。
茶尖青翠,飘散出些沁人心脾的淡香。
尹姝忍不住靠上前去,对着中间那位面容清秀的女子询声道:“不知姑娘这茶可卖否?”
那茶女回头便也看见了尹姝,于是站起来将背篓移到了身前,喜笑颜开:“卖的卖的,不知姑娘你需要多少?”
尹姝估摸着家中人的喜好,开口道:“大概只需一小罐就好。”
“好是好……”茶女左右瞧看半刻,又低身在自己的背篓中看上一阵,却一时有些犯了难,蹙眉道:“可是当下我没有能够分装的茶罐。这样吧,这茶要是用手捧起来,不好好保存,便会失了鲜,姑娘你也不好带走。”
“不知姑娘居在何处?我随你一同去可好?”
“不远,就在那边的巷尾。”尹姝指了一个方向,回答道。
“行!”茶女回身对着妇人们说道:“阿嬢们等等我,我去送个茶就回来。”
“好。”其中一位面容和蔼的老人对着茶女笑,“那我们就在此等着小姐。”
于是茶女背着茶筐,便随同着尹姝回到了院中来。
茶女等待着尹姝去取钱来的空闲,恰好此时曲繁星也将今日的授学完成,正欲出门走去。
他经过院中时看到了茶女,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几乎是同时互相开口道:
“曲繁星!”
“元晴!”
尔后还是曲繁星先开了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当下想来可是春茶的好季节,你应该忙得不着家才对。”
采茶女偏过头去冷哼了一声,“这不,我来卖茶的,她指着身旁的背篓,转而发话道:“你又为何在此?”
曲繁星回答她,“我在这家做先生,教主家的幼妹读书识字。”他话说得很快,丝毫不给对方插话的机会。
“你这女子,倒是一心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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