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陈默在便利店狼吞虎咽吃了些东西,吃完就骑着朋友的摩托往县城里缺少监控的老旧居民楼的方向开。
他难得找到一家位置偏僻、人少,但环境看着还算比较干净的网吧,结果开机不到一小时,梁景仁就带着他的小弟们追来了。
——十几个人一下将小网吧包围了。
因为里面人少,而且从老板到客人都是怂货,所以梁景仁叫了两个人只用了五分钟就把里头的闲杂人等驱逐干净。
陈默说不慌是假的,但梁景仁走进来的时候,他依然坐在转椅上,只是手从鼠标上挪到了不怎么好握的电竞椅扶手上。
梁景仁身上的衣服还是白天那套,只是领带被摘了下来,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几粒,两边胳膊的袖子都卷了起来。他的一只手还插在兜里。
他的西装裤熨得十分笔挺,每朝前走一步,都像笔直的钢笔往前扎来,害陈默的小心脏砰砰直跳。
等梁景仁走到面前,陈默终于没忍住咽了口口水,张了张嘴,问:“你想做什么?”
“揍你。”梁景仁说。
陈默干巴巴笑了两声,说:“你在开玩笑吧?”
梁景仁插兜的手终于掏出来了,陈默下意识地想起身躲,可一眨眼,梁景仁的拳头就已经抵达他面前——离他的鼻子仅差一尺。
陈默一口大气吊着不敢喘。
梁景仁拳头松开,像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根棒棒糖捏在两指中间拎着,“吃东西了没?”
陈默盯着眼前的棒棒糖愣了愣,然后点了下头,说:“吃了。”
话音刚落,眼前的大手将棒棒糖一握,近在咫尺的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击了,这一下突如其来的转变陈默根本来不及反应,脸上猛受了一拳,直接连人带椅往后翻腾四仰八叉。
他惊讶地从椅背上仰起身,在手摸到鼻子下方流淌的鲜血时,又惊讶地抬头看不断走近并朝自己抬起脚的人——
“操!”陈默一边骂咧一边往旁边躲,梁景仁一语不发直接把他刚才坐过的电竞椅踢翻了几个跟头。
陈默皱着眉、捂着鼻血直流的鼻子起身,冲梁景仁大骂:“你有病吧!?”
梁景仁把棒棒糖揣回兜里,转头对他冷笑道:“我早就说过了,今天不把你打出屎来我不姓梁,还是在警察同志面前说的,哈,所以你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才对。”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想:草,早知道跑远点的!
这天晚上陈默被单方面殴打了十几分钟。梁景仁虽然下手没留情,把他打得鼻青脸肿,但还是有些顾虑的——梁景仁没打他的肚子。
结果还不是说大话,说什么“打出屎来”,呵呵……
不知道第几次被踢翻在地上的陈默还有心思想些有的没的,大概只有这样分散注意力,挨揍能少几分痛。
陈默知道反抗是无效的,他根本打不过梁景仁,更不可能从梁景仁小弟们的包围圈中硬闯出去,所以他只能步步退避,或蜷缩在角落里用胳膊护住头,期盼着梁景仁能稍微动一下同情心,饶了自己。
到最后,他已经连防守都乏力了,垂下胳膊靠坐在墙边大喘气,可梁景仁却还不放过他,蹲下来提着他的领口硬把他拽起来。
梁景仁抿着嘴,表情十分郁闷,似乎他才是那个受难者。
“赶紧给我认错。”梁景仁又说了一次。
在揍他的过程中,梁景仁已经重复过很多次同样的话了,陈默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执着。
又或许,自己不应该这么执着?
对啊,只要顺从对方,说不定对方就会手下留情呢?
陈默歪了歪头,伸手握住那只拽着自己衣领的手,半咬本就破掉的嘴唇,语气温顺道:“对不起。”
梁景仁似乎没料到他会在这会儿突然道歉,惊得松了手,瞳孔颤动着站起身想要后退,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陈默却在这时跪直了,双手一把握住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
陈默仰着头,用双手温热的手心摩擦着那只因为揍自己而骨节红了又白的手,一脸诚恳地认错:“我错了,我不该一声不吭就把江晋豪的车开走。”
闻言,梁景仁嘴角一抽,被抓握住的手也忍不住一颤,奈何陈默将抓他的手抓得死紧。
“我跟你说这个了?”梁景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陈默膝盖挪了挪,又说:“对不起!我今天不该报警的!”
梁景仁气笑了,额角的青筋压不住地蹦跶。
“还、还有!”陈默继续道,“之前把饭倒在地上是我不对,给阿姨添麻烦了!对不起!”
梁景仁不笑了。
陈默紧张地抿了抿嘴,再接着认错:“生日会那天我把你的红酒拿出来给他们喝了……只有一瓶!我们只喝了一瓶!”
“继续。”
“我会赔给你的!我用我的零花钱…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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