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木老师......你看看我的画......这里的透视不对吗?”
“祭木老师,今天的奶油我没打好......”
“祭木老师......你能帮我改改图吗......”
“祭木老师......我想和你接吻......”
“为什么啊......祭木老师......为什么要这样玩我啊......”
呐喊惊扰了沉睡,檀柏捂着心口难受坐起。
滴滴滴,机器老旧的运转声和有规律的闪光,黑暗中只有这两者陪伴。
心跳得很快,是有什么在挣脱束缚呼之欲出。
冷汗低落,在碎纸上聚积,充当放大镜放大了字。
维盖。
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到底是谁?
她想知道,她想去找他,找到这个人。
手在发抖,她在兴奋,她在冷静,她又有了出路。
周欣的腿在那次出逃时就落下了病,成了半瘸,但他没有钱去医治,他所有的积蓄都用来给檀柏这个怪物打造牢笼。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才是同类,檀柏只有靠着他才能活下去,而他只有靠着她才能继续坚持。
只要她恢复正常了,记忆回来了,他的049就能回来了。
端着简单的白粥配菜,他一步拖一步走向玻璃罩,却发觉今天的檀柏比往常醒得更早。
习惯性地阴阳怪气一句:“醒这么早,知道起来做早饭吗?”
檀柏盘坐着没有回呛,反而平和地抬头看他,手上把玩着昨天撕下来的碎片。
“垃圾放到通道里。”
玻璃罩和外界的联系,全靠一条管道。
“垃圾?你说这纸还是我?”
她双指捻着碎片,举起给他看。
看架势她是一大早就要开始吵架,他微微拧眉,稍有不悦。
“你自己要做垃圾没人拦着你,我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檀柏朝他淡淡一笑,用力捻着碎纸片,在他毫无预感的情况下,划开了自己的脖子。
杂志的纸张和普通的纸不同,就算撕碎了还是有一定硬度。
血液是温热的,她能感到生机从体内迅速消失,流向不知名的边缘。
生命的流动果然美妙。
鼻翼微动,她好像闻到了草莓的香甜......
是草莓蛋糕吗......怎么甜甜的......
嗯......满地都是花瓣啊......
眼前逐渐变黑,色彩的饱和度在下降,她看见了周欣急切的面容......
戴着帽子,她坐在掉满花瓣的长椅上,双手插兜静静看着不远处的孩子们踢球。
记忆还是没有恢复,但她记住了这个地方,这把椅子,这是一把有草莓味的椅子。
脖子上有一道很细的疤痕,她挠了两下,从早坐到晚,无人来,也无事可做。
踢踢一旁的石头,她起身回家。
但是家在哪她早就忘了,她只不过和周欣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他关不住她了,她也对他没兴趣了。
过往的憎恨和畸形的依赖已经随着她的记忆沉眠,她没兴趣了解周欣深层次的情感需求,她只想找到那个声音,找到她自己的记忆。
朝霞和晚霞是两种色彩,一种看着暖实际冷,一种即将变冷可实际火热烫人心。
她又坐在这长椅上从早等到晚,等待那个声音出现。
天气变热了,勇者的故事也进入了小高潮。
勇者成为勇者的代价就是忘记了怪物,忘记了他们一路而来的荆棘,忘记了他们在下雨天共同躲过的屋檐,而此时怪物产生了进化。
合上漫画,她扭了扭脖子起身离开。
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月了,她都被这些小孩称之为怪人了,可那个声音还是没有出现,就连网上关于这个作者的信息都少得可怜。
有时候她会忘记自己为什么在等,也忘记自己在等什么,不过她机智地记在了锁屏上,每次看时间都能想起来她要做的事。
有时等着等又会突然想起来,就像今天,看着漫画她突然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
“诶?这是你们的吗?”
“不是啊,好像是......那个怪啊不,那个姐姐忘记拿了吧。”
低头看手,没有漫画,她忘记在长椅上了。
转过头,他看见了祭木。
阳光忽然黯淡,那个白到发光的人戴着帽子,淡淡望了过来,然后朝他走来。
“我忘记拿了,还给我。”
她伸出手,问他要漫画,语气透着生硬,一点没有三年前那样温和优雅。
他嗓子忽然有点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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