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掉,买房。”
我快被气死了,只好在心里狠狠地骂脏话,表面却一句话也回不上。
Robert捏着电话,很遗憾地从雨里走近我们,朝赤井秀一宣布道:“对不起,我的确是全责。”
他躬身写了张支票,撕给赤井秀一,兜里的电话却又响了。
“噢,可能是我姐。”Robert笑着朝我瞥来一眼,立刻撑着伞离开,大约隔开了几米远才接起电话,一副极其注重隐私的纽约做派。
赤井秀一几乎在他转身的那瞬间就笑出声来:“你居然在和这种人交往吗?”
我转头看了他几秒,冷淡而疑惑的绿眼睛里冒出笑意,好像这随风而去的几年并没留下任何痕迹,除了剪掉长发,你什么都没有改变,还是那个怎样都无法被改变的你。如果“我在和这种人交往”,那么,赤井,你呢?那个“茱蒂”和你的关系怎么样了?你戒烟了吗?竟然赚到钱了?还能熟练地拉手风琴吗?我送的唱片,你还保留着吗?我停了一停,笑说:“你以为自己就是什么很配得上我的人吗?”
他说:“可是我刚刚就看到你了。”
我都不想提起,可到底有点不甘心:“你到底回来干嘛?”
“退休了,就回来看看。”
“你倒是很钟情纽约。”我笑:“可是这里要么有你,要么有我,不可能同时容下我们。”
他沉默了一下,很快地吐出一个句子,明明和我们刚刚的话无关:“我后天就要飞去日本。”
竟然开始交代行程,真令人意外。我转了转眼睛:“这关我什么事?”
“秋庭怜子不是要在东京开个人音乐会么?你是她的学妹,竟也不去捧场?”
“你怎么知道的?”但我并不惊讶。他总有机会知道理应不知道的东西,我只是感到那种熟悉的哑然:“我感觉,自己好像不认识你。”
赤井秀一飞快地一笑,面上却有几分陌生人绝对看不出来的恍然:“是么?”
我久久没有回答后,他终于把手拿出口袋,将那根捏了很久的烟放到嘴里,咬着烟头同走来的Robert打招呼,又从兜里拿出写了一串数字的纸条,单手递了过去:“先生,我已经联系过保险公司了。事故的规模不大,再联系,再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