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祭将近,大街上正在挂花灯,一盏一盏,仿佛圣教的红风莲。
时浅被他扔了出去,险些踩坏地上的红莲灯。
挂灯的人转过来,骂道:“看着点路,万一踩坏了……”
话没说完,他看到时浅身边黑着脸的明晏,连忙嬉笑改口:“踩坏……踩坏就踩坏了,再做几个就是了。”
明晏懒得搭理他,牵了一匹马骑上,扭头把时浅一起拎上了马背,冷道:“这条路走到头往东拐就是东华大街,那有一家名为月下云庭的歌舞伎馆,据说是搜罗了四海八荒的绝色美人,去不去?”
时浅当然不想去,他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对方是想故意找茬。
明晏阴狠地笑道:“你娘就是那里的花牌,教王看中了她的脸,让管事嬷嬷调教了许多年,然后才把她送给了时磐,是不是?时磐对她不差吧?教王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放着好好的王妃不要,非得跑回来当个奴才?”
时浅还是没接话。
明晏越气就越跑得快,一个拐弯过后,迎面也狂奔过来一辆马车,时浅眼疾手快从他手里抢过了缰绳,用力一拉躲避过去。
这一躲,明晏被甩得风中凌乱,骂道:“放开绳子!”
时浅死不撒手:“雪天路滑,我一个人摔了不要紧,要是连累公子一起摔了那怎么好?”
明晏骂道:“你再不放手真要摔了……”
马儿脚下打滑,两人肩并肩一起摔下马滚到了月下云庭的门口。
“哎呦!”几个女人看见了这一幕,扭着腰过来扶起两人,一边殷勤地拍去身上的雪,一边挤眉弄眼地把人往月下云庭里面带。
十字大道和东华大街虽然只隔了一个弯,但其实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世界——十字大道是达官贵人们的消遣之地,而东华大街是三教九流各凭本事的鱼龙混杂之地。
老鸨一眼认出了明晏,惊得皱纹都抖了一抖,连忙命人把上好的坐席腾了出来。
大堂点着香薰,烛光也很黯淡,舞姬在高台翩翩起舞,引得下方的客人连连喝彩。
明晏叉腰扶墙,摔得后背剧痛。
时浅一脸关切地看着他:“哪里摔疼了没有?”
明晏缓缓呼出寒气,冷哼:“没那么容易摔死。”
说罢他敲了敲桌子,一个婢女小跑过来,恭迎道:“公子有何吩咐?”
明晏笑得不怀好意:“来个包房。”
“哎。”婢女眉眼弯弯,“公子里面请。”
时浅还在发呆,被他一把拎起来强行拖走。
***
房间点着更加浓郁的香薰,灯笼被涂成了昏暗的桃粉色,窗子紧闭透不上气。
时浅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得拘谨地端坐在一旁。
明晏靠在软榻上,双臂展开,微微闭着眼睛,已经有舞姬笑靥如花地迎上来给他捶背揉肩,很是享受。
时浅看着好笑,轻咳提醒:“你别乱玩,一会上面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
明晏自然懂他的意思,满不在意地道:“上面忙得很,他哪有空天天盯着我,倒是你……你总不会连这种事情都要如实上报吧?”
时浅一本正经地接话:“太子要是问起来,我当然是不敢隐瞒,但他要是不问,我也没必要自找麻烦。”
明晏轻笑:“我对你这么好,才费尽心思把你从侯青手里要了出来,这么点小事,你怎么也不能出卖我吧?”
时浅翻了个白眼,摸着还隐隐作痛的胸口,嘀咕道:“你是不是对‘好’这个字有什么误解?”
明晏似乎认真地考虑了片刻,扭头对老鸨叮嘱:“夕娘,找个懂事的来。”
夕娘给他捏着肩膀,盈盈笑着:“公子说笑了,我们这没有不懂事的。”
明晏眉头一挑:“那就找个漂亮的。”
夕娘回道:“公子又调皮了,我们这也没有不漂亮的。”
明晏顿了顿,唇边的笑容明媚又优雅,但说出来的话又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暧昧地道:“那就找个……咳咳,会活得来。”
夕娘弯腰,贴着他的耳根轻吹了一口气:“我们这也没有不会的。”
两人心有灵犀地同时笑起来,反倒是时浅的背脊一阵发凉,尴尬地看着这一幕,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明晏眸中暧昧:“夕娘,那你帮我挑,你有经验。”
不过一会,夕娘领着一排姑娘笑靥如花地走进来,明晏扭头,对时浅道:“挑一个。”
时浅额头冒汗,尴尬地摇头:“不……不用了。”
“嗯?”明晏上下打量着他,嬉笑道,“你不会真的还是个雏吧?”
时浅脸颊微红,狡辩:“我、我都不喜欢。”
明晏对夕娘使了个眼色,夕娘心领神会,边摇团扇边笑起:“我们这有的是漂亮姑娘,这些不喜欢,那就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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