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功夫似乎还不错呢。”
杜成风遥遥拱手,“陶东家谬赞了,杜某不过是常跑商队,勉强习得几个防身本领,哪里说的上‘练家子’?”
“您要是不嫌弃,可以和我大哥过过招,交流交流。”陶珑拿扇子挡住了自己呲出的一口牙花子,“他这样上过战场的,保不齐能叫您几招一击制敌的法子,您看如何?”
杜成风脸上的笑有些僵,推辞道:“不敢不敢,我不过一个小小商人,哪里敢让陶小将军……”
陶瑛立刻明白了自己妹妹的意思。
武艺可以掩藏,但出招时的一些小动作,却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梁椟和他一同习武多年,两人对彼此都算知根知底,但凡交手,无论如何都会露马脚。
……但陶珑不是说她不在乎吗?还非要拉着自己让人露馅?
故意的?
他脑子转得飞快,代入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陶珑就是故意耍人玩儿呢。
谁叫梁椟假死这事的确做得不厚道。
陶瑛这回果断选择站在妹妹这边,说道:“杜兄不必客气,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杜成风还要再推辞,就猝不及防被一只小小的人形炮弹砸中。
炮弹还抬起头,一双眼亮晶晶地看向他,伸手要抱,“姑父,你总算回来了!”
陶珑好整以暇地打量起杜成风满脸的“茫然”。
她屁股都没挪一下,陶瑛只好凑到杜成风耳边,低声道:“杜兄,麻烦你帮忙哄哄孩子,他实在很喜欢我前妹夫。”
他很刻意地强调了“前”这个字。
杜成风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在车儿的眼神攻势下,无可奈何败下阵来,轻轻将小孩抱起,却什么都没说。
车儿浑然不觉大人们之间弥漫着的微妙气氛,拉着杜成风的袖子,一派天真地发问:“姑父,你之前走的时候说要给我带礼物的!车儿的礼物呢?”
杜成风开始尝试进入角色,含混道:“嗯……带了,只不过,和给你妹妹的礼物在一起呢,要之后才能给你。”
毕竟,作为宾客,礼物都是要等到宴会结束才能送到主人家手里的。
车儿很失望地“哦”了声,又问:“姑父,你怎么不和姑姑坐在一起啊?”
杜成风:……
“车儿。”
拯救他的居然是陶珑。
她冲小孩招招手,“怎么,见到姑父就忘了姑姑?是不是觉得姑父比姑姑好?”
车儿立马从杜成风怀里跳出来,钻进陶珑怀里,“姑姑最好!”
抱着一个六岁的孩子,陶珑也毫不费力地起身,轻声细语地问:“那咱们不理他们那些臭男人,去看娘亲和妹妹好不好?”
听到“妹妹”,车儿立马把其他人通通抛在脑后,很有精神地应道:“好!”
臭男人们:……
几人面面相觑,不过片刻,又飞快移开视线。
毕竟失去了陶珑这个“关节”,几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杜成风还是梁椟,那他们还能唠唠家常,但他都说自己不是了,陶家总不能为难人。
而且杜成风都敢顶着这张脸出现在陶家,那说明他的身份大概真的是无懈可击,同时完全不避讳有人谈及此事。
陶瑛有点忧愁。自己也就梁椟一个好哥们儿,眼下却颇有几分“相逢见面应不识”的味道。
好在宾客来得更多了,间或有些目的明确直奔陶泱陶瑛父子二人来的,他俩向杜成风告罪,就如蒙大赦地去应付客人。
杜成风坐在椅子上,似乎是有些好奇地打量起整个府邸。他的言行举止,怎么看怎么像个初来陶家的客人。
在檐廊下躲懒的仆役们议论纷纷,刚才大小姐的丫鬟雯芳挨个跟他们谈话,大意就是看好这个杜成风,他虽然很像姑爷但不是姑爷,总之要盯住,他在府里有任何可疑行为都要及时上报。
这是个好差事,浑水摸鱼都有正大光明的理由,他们自然也正大光明地扎堆观察起杜成风来。
——像,真像啊。
——也没听说姑爷有个孪生兄弟啊?
——而且大小姐对他的态度也很微妙。
一众人揣摩他俩的关系揣摩得抓心挠肝,冷不防听见身后有人问了句:“都在这干什么呢?”
转过身,见到正是他们悄悄编排的大小姐,众人纷纷一个激灵,打着哈哈作鸟兽散。
雯芳说:“我叫他们盯梢呢。他这么大大方方来,肯定有别的盘算。”
陶珑摇着扇子,打趣道:“好呀,我们雯芳也变聪明了。”
“哼,我本来也不笨,只是看不懂您手里那些账本而已。”
陶珑失笑,几步走入中庭,重新坐在杜成风对面,笑道:“怎么将贵客独自留在这儿了?招待不周,还请杜掌事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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