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了。
卢鸣玉的神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好半晌,才缓缓道:“你若是想找第二春,也无可厚非。但是都另觅新欢了,总得找个不一样的试试吧?搞个替身是怎么回事?我寻思,你有那么喜欢梁椟吗?”
陶珑:……
陶珑气笑了。
她挪开小案,扑上去就掐卢鸣玉的脸,“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我是这种人?”
卢鸣玉:“难说。”
眼见陶珑要使出“撒手锏”,她连忙讨饶,“哎哎哎,休战!我知道你肯定还有别的计划,但事发突然,叫人怎么不多想嘛!”
末了,她还不甘心地补充,“而且你对那个叫杜成风的好得过分,但凡见过梁椟的,哪能不往其他方面想……”
陶珑白她一眼,起身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又把小桌子搬回来,这才坐下,恢复了气定神闲的模样。
“你觉得,杜成风和梁蕴珍会不会是一个人?”
“蕴珍”就是梁椟的字。
听了这话,卢鸣玉整理自己发髻的动作一顿,反问:“你认真的?”
陶珑点头。
作为一个博览群书,包括最新话本子的人,卢鸣玉很快想明白了其中关窍,但还是很怀疑,“那日来品香楼,我观察过杜成风。虽然这两人我都堪堪见过一面,但无论是气质还是言行举止,都完全不同。”
“而且,”陶珑补充,“他无论是听我说起往事,还是谈起梁蕴珍,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破绽。”
“那……”
“但我还是觉得,他就是。”
卢鸣玉闭嘴了,一拱手,表示:你是他前妻,你说什么都对。
有关杜成风的事,陶珑心中虽然还有许多猜测,但一些事太过私密,总不好与卢鸣玉这个黄花大闺女多说,干脆不再继续此事,转而道:“我大概要在京城待半年。爹和兄长到了回京述职的时候,嫂子也怀了身孕快要发动,回去的事儿不算少。”
卢鸣玉大松一口气,“你早说是为了家里事回去,我不就放心了?”
“你给我机会说了吗?”
卢鸣玉讪讪,“嫂子有身孕了?那我这几日也挑点送小孩儿的礼物,你给带过去。还有伯父和大哥,他们身子骨怎么样?对了,我这边正好又出了一批玫瑰饮,你都带上。”
虽然开始是想转移话题,但卢鸣玉身边无父无母,陶珑的父母对她来说与自己的亲人无异,所以说着说着,她开始一门心思琢磨起礼物的事儿。
忽然,她想起什么,从榻上翻身起来,趿拉着鞋子转去隔壁房间,鼓捣一阵,抱出个木盒来。
“这是我给阿颐娘亲做的香囊。这些年里,每年一个,你别忘了给她。”
阿颐,正是陶珑母亲的名字。
陶珑一怔,垂下眼,沉默地接下了这个不大的盒子。
她父亲原本是管海防的将领,在她出生后,父亲被暂调去京城卫所,母亲孙颐和她就没走,一直留在金陵。
七岁时,陶珑的父亲彻底留在五军营,母亲便带着她去了京城。
陶珑已经是幸运的。搬迁至京城后,哪怕母亲后来撒手人寰,却还有朱清研来照顾她。
卢鸣玉无父无母,身边最重要的亲人除了陶珑和祖父,就是孙颐。
对她来说,孙颐就是自己的娘亲,哪怕她们并无血缘关系。
孙颐走后,她身边再没有母亲了。
陶珑成婚时,祖父和卢鸣玉一起来过京城。作为她的“姐妹”,卢鸣玉送上了自己的贺礼,也没忘记去孙颐灵堂前拜祭。
那时,她带来了自己从十岁学女工后做的香囊,每年一个,到那年,总共有七个。
陶珑问:“这回是五个?还是六个?”
卢鸣玉笑了笑,“六个,我都是除夕做的。”
打开盒子,陶珑细细抚摸香囊上精致的刺绣,道:“娘亲肯定很高兴,你如今绣工都这样好了。第一年给她做的那个香囊,上面的蝴蝶简直和苍蝇差不多。”
卢鸣玉半点不气恼,还很骄傲道:“我也觉得自己的手艺越发好了。若是哪日酒楼倒闭,我就去你福记做个绣娘。”
“好啊,我给你开双倍工钱。”
两人笑闹一阵,冲散了那点没来得及弥漫开的怅惘。
*
四月初二,陶珑登上陆氏的商船。
之前一连阴了四五天,还时不时飘些细雨,不成想,今日要走,却骤然放晴,简直像欢送她离开似的。
陶珑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
雯芳没她这么心大,张望一圈,见甲板上其他人都忙碌着,才忧心忡忡地小声问:“小姐,您真放心?这船不会把我们带去什么奇怪的地方吧?”
“比如说?”
“那种建在船上叫人进退无门的赌坊、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