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藏一两颗,再严格的企业都不可能百分百规避这些疏漏,每一步都要严格一审再审以避免此类麻烦的企业,也确实很难发展到沈氏的规模,取得业内数一数二的技术领先地位。————再说沈氏如果真滴水不漏,或者自己懂得自己都惹了什么麻烦,提前消灾,也根本沦落不到现在这样,被同行环伺觊觎、出价收购的境地。
因此温无缺知道真存在这件事也不急躁,她早有对策。她如果为这事心急如焚,连三个小时都睡不到,晚点这身体可扛不住董事会和股东会议层层诘问。
“我的大老板,”温无缺突然感慨道,“我觉得我可真是个活菩萨。”
“嗯?”
“你说我要是像好大侠看的那些偶像剧里的霸道总裁那样多好啊。”温无缺想起等等要提前结束假期回公司,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三遍“温无痕你个死太监”。没有骂出声,怕容鸢脏话听多了等等人变丑了。
“你想承包鱼塘?还是想把人店里一面墙的包包都叉下来?”容鸢严肃地问。
“我想有干这种‘傻事‘也没人妨碍我的权力。可惜现实中经营公司没带这么舒服的。”温无缺颇有些忿忿不平地说,“我觉得我像带领一群屁股发家致富的大脑,屁股天天对我指手画脚,指挥我做事,我又要照顾屁股的面子还得跟屁股讲道理。现实不是偶像剧,经营公司的真相就是最后脑子赚钱了,屁股又能来分杯羹。真想把这些老屁股都踹进西湖里!”
“一个一个踹吧,”容鸢认真听了,还认真思考了,说,“你平时不运动,热身都不做,踢两个该小腿抽筋,还会闪到腰,如果用力过猛还可能自己跟着掉湖里。”
“嗯,你说得对,是得部署好,稳扎稳打,一个一个换。”温无缺知道她们的对话听起来有点可笑,但她发现自己还挺享受和容鸢这样“鸡同鸭讲”的。容鸢聪明却不太爱动脑,脑回路还和一般人不太一样,有时候像开她玩笑,有时候又像真的读懂她的心思。对温无缺这样自己有主意的人来说,那些急吼吼表示自己是温无缺肚子里蛔虫的人,过于愚蠢而自信。她更乐意和容鸢这样的人说点怪话,纾解一下工作中遇到的蠢才给她心头添的堵。
今天是温无缺给自己批的假期的第5天,她也差不多开始嫌日子太无聊了。
温无缺在车祸后的第二年尾,基本恢复了四肢的运动功能和日常生活能力,之后她便立刻向当时还在世的外公申请复归温氏。打那时候开始,她没休过5天以上的长假。躺了快两年的温无缺觉得她这辈子的分已经躺完了,于是把几乎所有的时间投入到了工作里。凭借温凝遗嘱里留给她的公司股份和较为丰厚的个人资产,加上外公出于对温凝的愧疚————主要是对温韬的忌惮————给她安排的中层职位,温无缺没有后顾之忧,又有发言的平台,她主动抓住每一个机会发挥自己的能力,几次在工作中取得让重男轻女的外公都无法忽视的亮眼成绩,让自己逐步从外公用来制衡文韬父子的普通棋子,变成了外公开始松口考虑可能性的继承人。温无缺还趁机收编了公司内外属于外婆的人脉————这些人脉温凝生前是用消极态度对待的————整合并终于建立起了自己的人脉,在温氏甚至业内站稳了脚跟。
不需要休息的温无缺在几年内步步高升,成为温氏一群“小温总”中唯二闯到最后一关的那个。地位稳固到前几年外公改遗嘱前夕突发心梗去世,温无痕也没法阴她的程度————温韬不让。因此,尽管温无缺并非讨厌休假,却不热衷休假,休假于她而言最主要的重要的功能是欺骗和安抚她的身体。身体是头脑的本钱,她需要为了脑子保持警觉和活力,每年抽空哄一哄这个大脑的载体。温无缺每年出于功能性目的休假3、4天的时间,其余大部分的时候她就算居家办公也不休假。
温无缺下定决心休假的时候,会让自己从工作中抽离,但不至于放任自己完全不过问公司的事。她日常的工作本来就是决策层面的,没什么好交接给别人的,能在假期前拍板的她先拍了,进度还没到的她统统直接做押后处理。为了保证休假彻底,她离开公司前还照例把工作手机托管给自己的行政助理,嘱咐助理有突发事件能自行处理就自行处理,搞不定的找秘书或者唐新词,只有到她标准的“十万火急”才能拨她私人手机号码。
温无缺两手空空进的假期,每天唯一的正经事是晚上看看唐新词发来的日报表。唐新词本职任务重,前两天那样团队里没有什么事特别值得汇报给她的情况,还会直接改发一封邮件跟她简报两句。
这假期的开头还是不错的,在一时情不自禁,睁眼面面相觑后,她和容鸢达成了新的默契来克服共处一室的尴尬,她找到分寸把自己安顿好了,甚至比上一次她呆在容鸢家里更自在些。
温无缺和容鸢下棋玩智力游戏,带容鸢逛超市买菜,启发容鸢想晚餐的菜单,然后两个人一起回家备菜和做饭。平静又惬意,还充满了熏人的烟火气。
过于自在的相处,一直摇晃着温无缺脑海深处的什么东西。温无缺还没有空去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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