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热死我了,我得吹吹风再回去医院。”寒香寻靠在沙发伸了个懒腰,闭上了眼睛,五分钟后,又猛地睁开眼,抓过遥控器看了看,问,“你这怎么是暖气?4月底你还吹暖气?”寒香寻问完,摁了几下遥控器,将空调切换成了冷风模式。
“小温总怕冷。”容鸢解释道。至于温无缺怕冷又总嫌弃空调太干,不愿意吹暖气,非要赖她身上的事情就不跟寒香寻说了。容鸢怕寒香寻又用那天医院里守着她醒来的那个眼神看她。
但不愧是能让八个心眼的温无缺都老实下来的寒香寻,她还是对容鸢投来了同样的目光。
“你知道你那天醒来前,如之跟我抱怨你吗?”寒香寻的语气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她说你整个人被温无缺腌入味了。”
容鸢回忆了一下,好像温无缺搬到她家没多久,店里的其他厨师就打听她是不是谈恋爱了,只因她们闻到她开始喷香水了。容鸢不置可否,庆幸自己表情不多,不会暴露内心的尴尬。那些香水都是温无缺身上蹭来的,温无缺的生活里充满了香味,衣柜里要喷香水,出门前耳后要点香水,洗个澡还要挑搭配当天心情的香薰。
冯如之闻到这些味道也正常,是个人都闻到了。寒香寻肯定也闻到了。
“小温总的香水味,很糟糕吗?”容鸢不太理解自己沾到温无缺的香水味,除了偶尔会被人误会自己有对象了,还有什么其他问题。这事对她的困扰程度并没有很深,她早已适应了。
容鸢从小到大都没有喷香水的习惯,她不喜欢做实验的时候因为香水味的存在错过一些可能通过气味传达出的信号,哪怕是一点点。这个习惯成了她的行事原则之一,她一直近乎严苛地对自身执行,她几乎不化妆以避免化妆品的香味,用的洗发水、沐浴乳和身体乳也都不挑味道太浓的,为了不给衣服留太多香味,会认真选购味道寡淡的衣物柔顺剂。
因此,容鸢也不知道温无缺的香水味在别人那里闻起来是什么样的,她自己只能闻出温无缺用的高级货就是好,味道挺自然,浓烈但不刺鼻。她猜冯如之和寒香寻都嫌弃温无缺的味道,那温无缺用的这款香味可能不受欢迎。
寒香寻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只得说:“算了。跟你谈论这个问题容易上火。”
寒香寻拍拍沙发上自己身边的空档,示意容鸢坐过去。
容鸢挨着寒香寻坐下,一坐下寒香寻便坐直来,双手并用抓着她两侧脸颊往两边扯开。寒香寻表情挺夸张的,仿佛决心要把她脸皮撕下来,但作为被揪脸的容鸢本人,察觉不到什么痛感。
过了小半分钟的时间,寒香寻似乎是就揪累了,松手后顺势翻动了下手腕。
“我第一眼在朱鱼那儿看到你,就在想怎么有人脸型和五官比例可以这么完美,比温无缺那个禽兽还像画出来的?结果你不会说话,跟你说什么你反应也很慢。朱鱼跟我说了你的事,她让如之逼着你每天去跑步,带着你锻炼身体,让你多呼吸新鲜空气多晒太阳,希望你能慢慢好起来。她说她已经没辙了,又不想辜负老友的托付,所以来问我认不认识什么她也不知道的厉害的心理医生。”寒香寻说到这里,又抬起一边手轻轻抚摸容鸢的头顶,“我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再厉害的心理医生也帮不了你。你本来就没事,你需要的不是心理医生。因此我对朱鱼毛遂自荐,我说我有办法,就把你接了回家。”
即便这不是寒香寻第一次对她表现亲昵,容鸢第一反应依旧是手足无措到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好在寒香寻和其他人不一样,从来不会因为她的不擅应对而显露出尴尬或是则责备的神情,只会平静地继续安抚动作,等她放松下来。寒香寻这个人就有这样不可思议的力量。
容鸢绷直的肩颈肌肉慢慢又舒缓下来,她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寒香寻刚才的话,不理解寒香寻为什么突然跟她说起往事。
容鸢是朱鱼亲自坐了一天一夜的飞机,出国从疗养院里接回来的。在朱鱼来找她之前,她从未意识到自己竟然成了别人口中的病人。病的人明明是阿爸,她作为照顾者却成了需要被帮助的那个人。这条退路还是造成这一切的爸爸为她留下的。
容鸢能听懂别人的意思,但她常常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不在自己的身体里,而是在旁边默默看着躯壳与别的大活人接触。
她以前不喜欢长跑,刚回国的时候朱鱼为了让她出门就哄劝她从跑步开始,慢慢适应走出家门。博浪沙中医院职工宿舍后面有个篮球场,场外围的跑道一圈400米,冯如之奉母命每天去医院前强行拽着她下楼,给她戴上跑表监督她跑满5圈才能回去,哪怕她跑太慢让冯如之规培迟到,后者也咬牙让她接着跑。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寒香寻在博浪沙医院的走廊上看到她,把她接走。后来就变成了她每天跟寒江寻一起绕着小区跑。现在跑步已经成了她的日课之一,她从最初在冯如之的嚷嚷声里慢吞吞跑个2公里,到现在已经习惯每天上午主动到家附近的体育中心跑个5公里再去店里上班。
“我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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