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感到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向韩教授。一道前所未有的蓝光爆发，击碎了能量屏障。那力量如此强大，以至于实验室的金属墙壁都开始融化。

    "不...不可能..."韩教授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机械身体在蓝光中解体，"这种能量级别..."

    [我们三个的疤痕是相连的。]小雨通过颜夏的口说道，[当三位一体时，能创造奇迹。]

    司澄抓住机会，光刃刺入韩教授胸口。没有流血，只有电火花和黑色数据流喷涌而出。

    "这...不是结束..."韩教授的机械眼逐渐暗淡，"意识...永生..."

    他的身体如沙堡般崩塌，但最后一刻，一道黑光从残骸中射出，消失在通风管道中。

    警报声越来越急促。天花板开始掉落碎片。

    "整个岛要自毁了！"司澄拉起颜夏，"我们得走！"

    颜夏感到小雨的意识正在从自己体内抽离：[不能...让系统落入坏人手中...必须...彻底清除...]

    "你什么意思？"颜夏惊恐地问。

    [我会启动核心过载。]小雨的声音越来越弱，[带熊宝宝走...它里面有...重要数据...]

    主控台开始冒烟，所有屏幕显示同样的倒计时：00:30。

    "小雨！不要！"颜夏想冲过去，被司澄死死拉住。

    [再见啦，姐姐们。这次是真的通关了。]小雨的声音带着释然，[告诉我的身体...我很高兴...曾经活过...]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司澄拽着颜夏冲出门外。巨大的爆炸冲击波将两人抛飞，整个地下设施如纸牌屋般坍塌。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颜夏紧紧抱住了那只残缺的泰迪熊。

    消毒水的气味。颜夏睁开眼，看到医院洁白的天花板。她的右手被纱布包裹，但仍能感觉到疤痕在隐隐发热。

    "欢迎回来。"司澄坐在床边，左腕同样缠着绷带，"我们昏迷了三天。"

    颜夏艰难地撑起身子："小雨...？"

    "太平洋基地完全沉没了。莫里斯派搜救队找过，没有发现任何系统残留。"

    颜夏抱紧怀中的泰迪熊——这是他们带出来的唯一物品。熊的左眼已经碎裂，但偶尔还会闪过一丝微弱的蓝光。

    "新闻怎么说？"

    "官方报道是海底火山爆发。"司澄递过平板电脑，"黑鹰科技高层集体失踪，全球范围内那些昏迷的玩家都苏醒了。"

    颜夏浏览着新闻，突然停在一则小报道上：《奇迹！昏迷十年女子恢复全部记忆》。配图是医院里的林小雨——那个曾经被认作小雨本体的女孩，正对着镜头微笑。

    "她记得一切。"司澄轻声说，"包括作为数字意识的记忆。"

    门被推开，莫里斯带着一个年轻女孩走进来。颜夏的呼吸停滞了——站在那里的正是新闻中的林小雨，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眼睛是正常的棕色，但眼神中的灵动与那个数字世界的小雨如出一辙。

    "嗨，姐姐们。"她轻声说，声音有些颤抖，"熊宝宝还好吗？"

    颜夏说不出话，只能将泰迪熊递过去。女孩接过它，轻轻抚摸残缺的部分："谢谢你保护了最重要的数据。"

    "你是...哪个小雨？"司澄警惕地问。

    女孩微笑："百分之百的人类身体，百分之百的数字记忆，等于..."她歪着头，那个熟悉的动作让颜夏眼眶发热，"一个全新的小雨。"

    莫里斯清了清嗓子："她在爆炸前一天就醒了，一直要求见你们。有趣的是..."他指着女孩的锁骨下方，那里有一个淡淡的星形疤痕，"她身上出现了和你们相同的标记，尽管从未接触过神经接口。"

    小雨——现在他们确定可以这么称呼她了——坐到床边："韩教授犯了个错误。他以为意识上传是复制，其实是转移。"她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当数字世界的我被摧毁时，所有记忆和体验都回归了这个身体。"

    颜夏终于找回了声音："所以...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某种程度上。"小雨点头，"但我不再是纯数字意识，也不再是那个昏迷的女孩。"她握住两人的手，"我是经历过两个世界的''''新版本''''。"

    三人的疤痕同时亮起微弱的蓝光，形成一个完整的三角形。颜夏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完整感，仿佛缺失的部分终于归位。

    "那么...结束了吗？"她问。

    司澄看向窗外。远处的大屏幕上，新闻正在报道全球多处科技公司突然启动的神秘项目："不，这只是新的开始。韩教授可能已经死了，但他的理念还在。而且..."

    "而且他的意识可能逃到了网络中。"小雨严肃地补充，"我在最后时刻看到一道黑光逃离。"

    莫里斯拍拍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