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要把我们踢出去了！"颜夏慌张地寻找出口。

    司澄却盯着核心，突然说道："不，等等...我认识这个代码结构。"她的手指在空中快速划动，仿佛操作着隐形键盘，"这是我三年前设计的原型！"

    裂缝蔓延到脚下，颜夏抓住司澄的手臂："什么？"

    "这个核心...它基于我的意识上传研究！"司澄的声音既震惊又愤怒，"有人窃取了我的工作！"

    一段全息影像突然从核心投射出来——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实验室里，背景正是星穹科技的标志。

    "司博士，如果你看到这个记录，说明实验成功了。"男人推了推眼镜，"我们不得不以这种方式继续你的研究。人类意识数字化是进化的必然，而你将是第一个跨越边界的先驱。"

    司澄脸色惨白："韩教授...我的导师。这是非法人体实验！"

    颜夏瞪大眼睛："等等，你是说...我们可能不是''''登录''''了游戏，而是意识被上传到了数字世界？"

    【清除程序就绪】机械声再次响起，黑色裂缝中伸出无数数据触须。

    司澄猛地拉起颜夏的手："我们得回去！抓住核心，想着你现实中的身体！"

    两人同时扑向蓝色多面体。在触碰到它的瞬间，颜夏看到核心深处闪过一个画面——现实世界中，她和司澄的身体并排躺在某个实验室的舱体里，头上连接着密密麻麻的导线。

    世界在眼前碎裂。

    颜夏尖叫着醒来，一把扯掉头上的神经链接头盔。她的公寓一片漆黑，窗外是凌晨三点的城市灯光。直播设备仍在运行，屏幕上满是粉丝担心的弹幕：

    [夏夏突然断线了！]

    [是不是设备故障？]

    [刚才画面突然扭曲了一下...]

    她颤抖着摸向后颈，那里有一块陌生的微型疤痕，像是近期的手术痕迹。手机屏幕亮起，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映入眼帘：

    "他们也在现实里。不要相信任何电子设备。——零"

    颜夏的心脏狂跳。她翻开通讯录，找到之前采访司澄时存的号码，犹豫片刻后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了，但对面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司博士？"颜夏小声问道，"你也...回来了吗？"

    "颜夏？"司澄的声音异常紧绷，"别用手机，他们在监听。明天上午十点，老城区图书馆，纸质区。带上你所有的电子设备。"

    电话突然断线。颜夏走到窗前，隐约感觉对面楼顶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她拉上窗帘，发现自己的手仍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游戏中的痛觉、恐惧和触感都太过真实。而最可怕的是——小雨说过的话不断在脑海中回响：

    "对你们来说，这确实像个游戏。"

    书桌上的平板电脑突然自动亮起，屏幕上是《幻界》的登录界面。没有操作，游戏却自行启动，画面中出现了数据之海的景象。一行文字缓缓浮现：

    【第二回合即将开始。】

    颜夏猛地合上平板，但蓝色的代码光芒依然从边缘渗出，照亮了她惊恐的脸庞。

    游戏并没有结束。

    现实与虚拟的界限，正在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