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
怀念没说话,只是笑着拉了拉外套的拉链,目光往前望了一眼。
不远处的街角,时屿靠在车旁,正打着电话,侧脸被路灯拉长,整个人看起来静静的。怀念看着那背影,眼神不自觉柔了下来。
可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轻声“啧”了一声,“你俩这氛围……行吧,送你去投喂。”
“改天我请你吃饭。”怀念说。
“行,我要吃你家那锅宵夜。”她眨眨眼,“实地考察你口中‘挺好吃’的水准。”
怀念没忍住笑,和她道别后朝街角走去。
街角的风有点凉,怀念提了提围巾,走近时屿时,他刚好结束通话,转头看她。
“剪完啦?”他打量她一眼,目光在她发尾停了停,眉眼微扬,“颜色不错。”
“你是第一个说的。”怀念抬手撩了一下头发,“可儿刚刚全程只说适合,但没说好不好看。”
“那她不够诚实。”时屿笑了笑,帮她打开副驾驶车门,“走吧,回家。”
车子驶出商场地库,夜色温柔,车内放着低音的慢歌,怀念靠着椅背看窗外灯光闪过,一时间没说话。
直到车停进地下车库,她才轻轻“嗯”了一声:“今天有点累。”
时屿没说话,只下车绕到她这边,替她开了门。怀念下车的时候,他顺手接过她手上的包,一句轻声的“我来吧”,落在耳边,很轻,却让人莫名安心。
电梯上行时,两人并排站着,怀念照了照电梯内壁的镜子,撩了一下头发:“这颜色在室内是不是有点暗?”
时屿瞥她一眼,声音不紧不慢:“挺好看,适合你——不是特别张扬的那种。”
“你形容得……还挺准确。”
“毕竟我挺了解你。”
“那你猜我现在想说什么?”
“想让我洗碗?”
电梯“叮”地一声停下,怀念被他逗得笑出了声,“不是,但你自告奋勇我也不介意。”
家门一打开,客厅灯亮起来,馒头和蛋挞已经熟练地冲了过来,蹭蹭两人腿,动作整齐得像训练好的迎宾。
“馒头,蛋挞,我回来了。”怀念蹲下去摸它们脑袋,两只小动物欢快地打转,一副盼了一天的样子。
时屿把她的包放进玄关柜,“饭还差最后一道汤,马上好。”
她应了一声,站起来脱了外套,然后缓步走向厨房。
厨房灯光暖黄,锅里正炖着冬瓜排骨汤,香气在空气里缓缓浮动。她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娴熟地翻炒锅里的菜,一时间竟有点出神。
“你看什么?”他忽然问。
怀念回过神,慢慢走过去,从后背抱住他,“没什么。”
“那你这么乖,是在预谋什么?”
“预谋吃第二碗饭。”
时屿低笑了一声,把锅盖合上,转头看她:“那你今天卷头发卷得值得。”
“……这也能扯上?”
“能,生活所有的好,都值得庆祝。”
怀念没说话,只在他肩膀上靠了一下,安静的动作里藏着许多藏不住的温柔。
晚饭吃得不快不慢,桌上有三菜一汤,怀念拿着小碗吃得认真。时屿夹了块鱼肉给她:“今天发型都做了,别自己挑鱼刺了。”
“你怕我吃一半心态崩?”
“怕你气到想把头发剃了。”
怀念哼笑一声,“你怕得也太细节了吧。”
吃完饭,她主动收拾碗筷,时屿去阳台晾衣服。夜风灌进来,带着一点新洗衣物的清香,她站在厨房擦着碗,看着他弯腰拿衣架的动作,忽然有种很安稳的踏实感。
也许幸福不是那种剧烈冲击,而是这种一点一点浸润的日常。
她看着他,忽然开口:
“时屿。”
“嗯?”
“以后……你也可以染个颜色试试。”
他回头看她一眼,目光不带笑意却温柔:“你想让我配合你,还是你怕我配不上你?”
怀念笑了笑,“都有点。”
时屿走近,手上还拎着个衣架,靠着门框说:“那我得再想想,染什么能配得上你。”
她抬头看他,眼里有光,像整个夜晚都藏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