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会议室的门打开。
时屿一如既往从容走出,江昱恒已经在门口等着,低声一句:“前台有人找你,说是你大学时期的朋友。”
时屿脚步微顿:“她还在?”
“坐着没走。”江昱恒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查了。她确实是简遇白的姐姐。”
时屿眼神动了动,没问更多,只淡声道:“我去见她。”
走廊尽头,阳光斜洒在前厅,落地窗外是一片明亮午后。简梓萱察觉到脚步声,抬头望来。
四目相接,气氛一时沉静。
她站起身,神情如常:“好久不见。”
“进去说。”时屿语气平静,转身领她走向楼上的会客间。
会客室内,门合上,隔绝了外界喧嚣。
简梓萱没有寒暄,落座后开门见山:“你和怀念,重新在一起了?”
时屿看着她,眼底平静:“你是来看我,还是替她试探?”
“她自己什么都不记得。”简梓萱语气不带情绪,“但我记得。”
“记得,然后呢?”时屿声音缓慢,却毫不回避,“你要告诉我,别重蹈覆辙?”
简梓萱顿了顿,声音更轻些:“我不是来干涉你。但我要确认一件事——你现在对她,是认真的吗?”
时屿没有立刻回答。
片刻后,他低声道:“我从没不认真。”
简梓萱静静看了他几秒,忽然笑了一下,却没有温度:“她已经忘记你一次了。如果哪天她恢复记忆,那次分手会在她脑海里重新出现。你承受得起第二次?”
时屿目光不动:“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可她现在不记得,所以你才有机会重新开始。”简梓萱声音一寸一寸压下去,“你不觉得……这有点不公平?”
“她不是在被迫接受。”他终于回望她,语气不疾不徐,“她现在是自己在选择。”
简梓萱没有继续说话,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站起身:“我不是来干扰的。”
“但我要说清楚,”她顿了顿,低声道,“如果她再受一次伤,不管因为什么……这次我不会袖手旁观。”
说完,她拎起包转身。
走到门口时,她停了一下,没回头:“你以前太克制。现在别再迟疑了,不然你留不住她。”
门轻轻带上,落地的余音沉稳如水。
时屿坐在那里,沉默良久,指节轻轻敲着茶几,眼神深远。
他的脸上没有太多起伏,但心里某个地方,像是忽然清晰了一点:怀念并不只属于现在的他。过去的、她记得的、她忘记的——都有人替她守着。
所以这一次,如果他不更主动一些,他可能,真的会再次失去她。
简梓萱离开后,时屿在会客室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门关上,他将外套随手搭在椅背,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城市线。
脑海里仍回响着简梓萱最后那句话:“你以前太克制。现在别再迟疑了,不然你留不住她。”
他神情如常,手却微微握紧了几秒。
几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
江昱恒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几份文件,眼神略一闪:“她说了什么?”
时屿没有正面回答,只问:“你什么时候知道她是简遇白的姐姐?”
“昨天。”江昱恒将文件放到桌上,“你让我查简遇白,我顺手查了她的亲属关系。”
时屿“嗯”了一声。
江昱恒观察着他,顿了顿开口:“她不是来叙旧的吧。”
“不是。”
“她看起来不像那种会绕弯子的人。”
“确实。”时屿语气平静,“她是来确认我的态度。”
“确认你和怀念?”江昱恒挑眉。
“确认我是不是在玩火。”
江昱恒轻笑了一下:“她挺有姐味的。”
时屿没回应,只是翻了翻桌上的文件,目光落在一处却没继续读下去。
“她说得没错。”他忽然低声道,“我确实克制得太久了。”
江昱恒挑眉:“你要做什么?”
时屿终于看向他,眼神冷静而坚定:“这次我要主动。不能再等她回忆起什么。”
他缓缓说出一句话,语气不重,却带着某种不容动摇的决心:“不管她记得与否,我都要让她,再一次选择我。”
江昱恒没再说话,只点了点头。他知道,时屿不是那种轻易承诺的人。而一旦他决定不再克制,那场风暴,就不会小。
晚上七点,怀念刚从会议室出来,手机就震了一下。
【时屿】:你什么时候下班?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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