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烫成这样?”
“一个小朋友撞到我……真的不算严重。”她试图轻描淡写。
“你自己觉得不严重,但它确实在你手上。”他的语气并不凶,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走,我带你去医务室。”
她乖乖站起来,任他替她拿包、扶着她走出咖啡店。她的手依旧灼痛,但却感觉安心了很多。
外面的阳光温柔又亮,照在行人的肩头。街道边的树影斑驳,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槐花香。
车上,她靠在副驾驶,微闭着眼。时屿一边开车,一边偶尔低头看看她的手。
“你最近是不是又替了很多班?”他说。
“大家都在备考,我……”她声音很低,“只是想多挣点钱,给自己买个新电脑,旧的太卡了。”
时屿没有立刻说话。
几秒后,他低声开口:“你要什么,可以跟我说。”
“我不是不想麻烦你。”
“你不是麻烦。”他说,“怀念,如果你连自己烫伤都要藏着,那我会怀疑……我是不是离你太远了。”
她鼻头一酸,转头望着窗外,强忍着眼泪。
医务室的医生说是二级烫伤,给她消了毒,开了药膏和消炎药。时屿全程守在旁边,没说太多话,只在她咬唇皱眉的时候,握了一下她的左手。
回他家路上,怀念靠着车窗,小声说:“你今天项目不是很关键吗?”
“再关键也没你重要。”他说得轻,却没有一点犹豫。
回到公寓后她脱掉围裙,把自己窝进客厅的沙发里。他倒了热水,把药膏放在茶几上,熟练地处理她的伤口,纱布缠得一圈一圈像某种仪式。
“你是不是一直这样,什么都不说,默默扛着?”他忽然问。
“没有啦。”她扯了扯嘴角,“只是怕说了你们会觉得我矫情。”
“我不是‘你们’。”他轻声说,“我是你男朋友。”
怀念抬头,眼里有一点水光,轻轻说:“我有点想哭。”
“可以哭。”他坐到她旁边,把她抱过来,“在我这儿,什么都可以。”
窗外晚风吹进来,夹着槐花与阳光蒸腾后的青草气息。怀念靠着他,忽然觉得,生活虽然仍旧不轻,但有人在身边时,好像什么都变得可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