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死了。
如果现下没有死,那想必死期也快到了。
他跌跌撞撞地走在路上…或许是路上吧,他一步一步走着,脚步深浅不一,某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已经踩空了,但他低下头,费力地睁开眼看着……
他还走在路上。
该死的李崇渊…竟然给了他假的情报…感受到嘴里逐渐漫开的血腥气,他皱了皱眉,只觉得自己自己此时恨不得把那人生吃活剥了。
死?不…他要活着回去,然后…狠狠地甩李崇渊一个巴掌,再把锁骨钉钉到他肩上,踹翻他的桌案,把他笑吟吟的那张假脸给撕开,告诉他,老子我不干了!
他的头更晕了。
血一滴一滴顺着他腹部的伤口滴下来,随后越来越多,争前恐后从他手掌的空隙间涌了出来,汇成脚下的朵朵血花。
他快倒下去了。
然而他还是强撑着一口气,继续往前走着。
想杀了他…
李崇渊…
他狠狠地咬住自己的舌尖,试图用这种方式维持清醒,可是腹部的血液不听从他的理智,比起他吞咽呼吸的频率,血只是无穷无尽地流着。
终于…
他隐约听到了什么,一阵马蹄声,还有…人的气息?
他费力地向前看去,再迈开仿佛已经被抽空力气的双腿。
他动了。
……
阮软首先是不赞同的。
周梓也点了点头,一路上头一次站到了阮软这边,和他一起反对自己的妹妹。
周茹有些委屈,面上更显焦急之色,将自己的眼睛不断睁大,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诚恳,更可怜些。
姐姐……那边…
茹儿。周梓打断了她,脸上头一次出现了说的上严厉的神色,她强硬道:我们跟他素未谋面,茹儿,听话。
可是他都快死了!周茹说,指着一个方向,刚刚就是在那里,在他们决定停下歇息片刻的时候,周茹发现了一个满身鲜血的人。
气息微弱,腹部看着像是被什么人一剑贯穿了,流血不止,伤口上附着灵气,周梓判断伤到他的也是一个修行之人。
然而这抹灵气十分微弱,无法从中探查到属于哪个门派的剑法造成的,或许刺伤这人的时候就已是强弩之末,拼尽全力也无法改变结局,只好孤注一掷,试图同归于尽。
一个修士在什么情况下会对另一个修士拔剑而向不留后手?什么情况下人修之间也要互相残杀?
周梓和阮软心中已有了判断,地上倒地这人,恐怕绝非善类。
周梓叹了口气,软声道:茹儿,你看看他的修为。
周茹好歹也是练气期的修士,与她姐姐有幸拜在同一峰内,虽然平日里性格是活泼了些,任性的些,但身为修士,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
周茹闻言屏目,放出自己的神识去查看地上这人的修为。
……
周茹睁开了眼,眼神中有些许慌张,她一慌,便下意识看向与自己最为亲近的周梓。
周梓摇了摇头,说,我也查探不出他的修为。
在场几人,周茹为练气三阶,阮软练气九阶,而周梓是他们几人中唯一一位筑基修士,然而连她也看不出这人的修为,那这只说明了…
难道他是金丹?周茹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心里一惊。
阮软却好似看穿了她的想法一般,淡声道:他是筑基。
你怎么知道?周茹下意识追问道。
阮软看了看地上那人,此时血已经快流干了,脸色苍白,气息也摇摇欲坠,今日如若他们不插手,此人一定必死无疑。
阮软道:金丹境已脱离凡胎,刀枪不入。
修士追求修为,不仅只追求实力强大,练气七阶可辟谷,筑基可驻颜,而一至金丹,便和前两者拉开了更大的差距,犹如洪湖不可逾越,金丹真人早已不受人间生老病死的影响,□□素质也非同寻常,日行千里…也不过是一眨眼的事。
而面前这人受了伤,看衣着打扮也不是附近哪个门派的弟子,脸有面纱,想必不能见人,能伤得了金丹真人的人可不多,而血液任流无法恢复的情况也更像未成金丹的修士,再者,如若有一名金丹在世,却未加入其他任一门派。
这种事各个宗门多半也不会答应。
周茹紧张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如今看来,这人多半是救不了了,不明来路还满身可疑的人还是不要惹上为好,今日他死在这儿,那是他的命数,可若是救了他,却惹上了一个不知底细的人…
这世上多有恩将仇报的人。
周茹咬了咬下唇,低下头,内心几番挣扎,最后,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抑制住自己的眼泪,却还是忍不住最后解释道:可是我们下山…我们下山不就是要,行好事,做好人吗?我以为…
我们本是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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