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鸢这次不打算责备楚千离,人人都会犯错,又没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惩罚没必要。
“千离,你这次犯的错误很低级,以后绝对不能这么粗心了。”只需随便说两句意思意思。
楚千离当了真,愧疚道:“楼主,我以后一定准时准点到。”
云鸢心中无奈,楚千离对谁都很顺从,每天小心翼翼地,生怕让别人不高兴,这性子不好改,多年来,云鸢好话夸着,就怕楚千离认为自己差劲,越变越自卑。
“看在你是初犯,我只口头教育教育,下次在有,严惩不贷!”
“楼主,我真的不会了。”
云鸢点头,道:“那就好。”楼里有些人嫉妒心强,他夸谁骂谁都只敢在私底下,就怕谣言满天飞,有人遭不住,现在的小孩心里可是很脆弱的。
“楼主,我……”楚千离指指身后背的琴委屈道:“我的琴坏了,您能掏钱帮我修修吗?”
云鸢眼皮抽了抽,原来算盘打在这啊。“你的琴怎么坏?”楚千离的这把琴制作时用的全是好材料,怎么会轻易就断了。
楚千离不敢将真实原因道出,于是撒谎:“我练琴时,不小心将琴弦弄断了。”
“是吗?那真是太不小心了。”楚千离心脏狂跳,第一次撒谎的结果,似乎不太好,云鸢笑笑,道:“你这把琴还是第一次坏掉,我只掏这一次的钱,以后就得你自己想办法了。”
幸好云鸢不在乎金钱,没有将这句谎话揭穿,不然以他这穷样,这琴恐怕得一直坏着。
沈书弈仰躺在床上,先是中了蛊毒,后是不小心耽误了别人时间,他这几天怎么这么倒霉啊。
那日之后,蛊毒再也没有发作,他听楚千离说,他体内的蛊虫除不了,还说虫魂会不定时的躁动。
他去书库翻找过这蛊的资料,它由两种蛊混合而成,而且,失传了?
他气地把书往地上一摔,大骂:“这什么破书,怎么还胡编乱造。”
这动静很大,很多人用谴责的目光朝他看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将书捡起放回原位,道着歉狼狈离开。
混合蛊炼制难度高,那个黑袍人背后势力一定大,他见识广,唯独对蛊毒一窍不通。在他记忆里,从古到今,以蛊术闻名于世的家族,一个都没有。
他将袖子挽起,白皙的手臂上青筋暴突,估计是蛊毒减弱的后遗症。
身体陷入柔软的床中,一跟上萧定天苦难便接踵而至,萧定天难不成是什么天煞孤星。
等弟弟彻底病好,他要不要考虑离开呢,呼吸猛的一滞,他离家多久了,五六天,应该是有了,时间太长了,他太久没回家了。
他怎么能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来不及告诉萧定天,手忙脚乱地穿上鞋,冲出府门,飞速往家赶。
“少主,您可算回来了。”一个侍卫迎上来,道:“家主正要派我去找您。”
这种事沈书弈见怪不怪,无奈道:“长安又病了,对吗?”
侍卫道:“对,而且这次很严重,家主说可能挺不过来。”
这一天总会来,亲人离世的画面在脑海中重复出现,麻木取代悲伤,他面上无波无澜,心底也是,好似一块冰冷的巨石。
“长安,醒醒,哥哥回来了。”他低声唤着,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沈长安双眼紧闭,脸白的吓人。
“好了,书弈,让他睡吧,睡一觉就好了。”沈昭川道道。
沈长安的体质一直很弱,萧府的药仅对当前有用,下次再病,作用全无,如此以往,治标不治本,他的身体越来越差,能活到现在,全靠自身运气。
当初在引魂川时,若是不救,也许能让他少受点罪。
“家主,府门外有人求见,说是他能治。”侍卫推门进入,说道。
“那还不快把人引进来。”沈书弈道,他弟弟才十几岁,命果然不该绝。
来的人更像是位道士,一张白布遮住双眸,衣服,靴子,全是白,皮肤也白,但不病态。
沈书弈感觉这人不对劲,警惕地道:“你是什么人!真的会治病?”
季清风道:“我能救床上这孩子。”他身音柔和,不沾丝毫人间烟火。
“像这洁白无瑕的人,在这世道,当真是少见。”沈昭川心中感慨:“你真的是医师吗?”他知道以貌取人不对,但这行头,太像骗子了。
季清风道:“我不是医师,是个道士。”
有时以貌取人,还挺正确的,“那您请回吧。”
季清风问:“你家孩子是不是去过凶煞中的地方?”他自问自答道:“应该是去过的,是引魂川吧。”
引魂川内怨魂遍布,被怨魂缠上的概率很大,怨魂附身分为两种,一种是将原主人彻底取代,另一种是隐性附身,他们通常不会显现,但会悄无声息影响原主人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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