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又没管家,是不是该去找慕璟问一下?
她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道:“芝桃,请福伯过来,说我要去库房看看。”
福伯提着桐油灯在前方引路,拐过偏院的回廊后,掏出钥匙打开了面前的库房锁。
方雪鸢从未来过库房,她抬眸环视,这是一个有二十平米的屋子,置物柜整整齐齐的贴墙靠着,里面放着许多的盒子,在柜子前方有几张长方形的桌子,上面堆着折叠的上好绸缎,还有一些书籍和画卷。
“王妃您想给老夫人准备点什么?”福伯在后面轻声问到。
方雪鸢手指抚过旁边的青花瓷瓶:“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福伯略一沉思,伸手去旁边柜子里拿出一个漆木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一颗人参:“王妃殿下,这是长白山老参,用来炖汤滋补最好。”
见方雪鸢点点头,福伯又从旁边的架子上取出一个匣子,里面是一柄白玉雕灵芝的如意,玉色温润如凝脂,柄首的灵芝雕刻得栩栩如生,末端还缀了几颗珍珠。
“这如意倒是精巧。”方雪鸢拿起如意在手中抚了抚,凉意顺指腹而上,可以留着给娘亲夏天用。
方雪鸢缓步而行,瑄王府库房里的东西真的令人眼花缭乱,光是青花瓷瓶就大大小小摆了四五个,更别说什么和田玉雕的山水屏风,苏州的浮光锦,甚至还有一株南海的红珊瑚。
她走到珊瑚面前弯腰仔细看了看,珊瑚不过手掌大小,有光线的地方却似乎发着淡淡的柔光。
“福伯,上次圣上赐的那匹雪云锦的绸缎在哪?”
“老奴记得……好像在这里。”
福伯在堆叠的绸缎里翻了一通,找出一匹雪白的布,上面还绣着飞花样的暗纹:“王妃您说的是这个吗?”
“是。”方雪鸢上前抚摸着云锦,确实是好布,质地轻软,绵滑细腻。
福伯欲言又止:“王妃,以前王爷还在的时候,说这些需要经过他同意,现在王府的事被昭王殿下接手了,所以您……”
方雪鸢明白他的意思,她轻轻拍了拍绸缎道:“晚上等昭王回来我亲自问他。”
傍晚时分,风白回来告诉方雪鸢昭王殿下今日去陈侍郎家赴宴了,或许要道戌时三刻才能回来。
方雪鸢正端了红枣燕窝细抿着,听到这话有些意外,这本来不用告诉她的。
“我们王爷说您不必等他用晚膳。”风白又道。
这倒是给弄得方雪鸢挺尴尬,她就没想等慕璟一起用膳。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了。”
风白拱手退下,方雪鸢托着下巴垂眸不语。
芝桃上前道:“王妃,这昭王殿下还挺想得到的,您就不用担心他了。”
“啊?”方雪鸢抬眸看了她一眼,有些疑惑,“我是在想晚膳吃什么,你刚说什么?”
芝桃苦笑一声:“没什么。”
戌时初刻,方雪鸢估摸着慕璟要回来了,于是吩咐芝桃去煮醒酒汤。
她裹着雪貂裘在贵妃榻上斜躺下来,芝杏给提了青铜火笼过来,里面放着燃烧的炭火盆,扑面而来的暖气让她舒服地缩了缩脖子。
“王妃,其实您可以等明日再跟昭王殿下说的。”芝杏对方雪鸢说到。
“我想着早些把事情确定了好,娘亲的生辰就是三日后,若是他不允……”方雪鸢顿了顿,“也好早日去准备其它的。”
“是,只是瑄王殿下的私物,昭王能做主吗?”芝桃拨弄着炭火嘀咕着,“再怎么说也轮不到他管理瑄王府吧,毕竟您才是瑄王府的正经主子……”
炭火“噼啪”地爆了个火星子,方雪鸢盯着跳跃的火焰:“无妨,他是瑄王的亲弟弟,再说我现在也管不了府内的事。”
其实就算好了,她也不想管,以前慕璜总嫌她算数慢,府内的开支也不能随意缩减,她每每提出的想法都被慕璜否了,索性方雪鸢就把事全都丢给了福伯,反正做什么都不对,那她就不做了。
她从来都不是较真的人。
“你下去吧,我眯会儿。”
“是,奴婢就在隔壁房候着。”
炭火盆里的木炭烧得噼啪作响,一些烧红的炭块跳了起来,撞到周围的围笼上又跌了回去。
方雪鸢静静地盯着炭火,然后闭上了眼。
不一会儿,瑄王府的深紫色马车停在了大门口,慕璟从马车上下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原本陈尚书和刘侍郎醉熏熏地拉着他说霓裳阁里新来了几个姑娘,腰身跟杨柳枝似的,扭起来简直要人老命。
若是从前,他定要笑着应和几句,甚至兴致来了,还会跟着去凑个热闹。
但是现在不行,他担心小王妃怎么样了。
虽然现在还不是他的小王妃。
不过早晚会是。
他踏着薄雪进府,福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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